纤维界的“破壁祖师”——黄道婆:从崖州织女到松江棉神的逆袭传奇
第一章 开局即地狱模式:一个南宋孤女的“逃亡剧本”
如果说中国古代手工业界有“逆袭天花板”,黄道婆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位被后世尊为“松江棉神”“布业祖师娘”的传奇女性,开局拿到的剧本堪称史上最虐:南宋末年,松江府乌泥泾(今上海徐汇区),一个贫苦农家的女孩,连正经名字都没有——“黄道婆”这三个字,还是后来乡亲们给她起的尊称,“黄”是姓氏,“道婆”大概是说她“懂门道、有手艺,像个传道授业的老神仙”。至于本名?早就淹没在元末明初的棉絮里了。
十二三岁的黄道婆,日子过得比烂棉花还糟。父亲早逝,母亲病弱,家里穷得叮当响,唯一的“固定资产”是一台祖传的破旧纺车——说是纺车,其实就是几根木头架子架着一个纺锭,纺起线来比蜗牛爬还慢,一天纺的线够不上织半尺布。更惨的是,她还得给地主家做童养媳,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劈柴、挑水、喂猪、织布,忙得脚不沾地,稍微慢一点就被地主婆用鸡毛掸子抽。
“这日子没法过了!”某天深夜,黄道婆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犯了嘀咕。地主家的织布机又旧又难用,织出的布粗糙得能磨破皮肤,卖不上价钱还得挨骂;而她自己纺的线,粗细不均,织出来的布全是瑕疵。更气人的是,当时松江一带种的是“小棉”,棉桃小、纤维短,脱棉籽全靠手剥,一天剥下来,手指头磨得通红,也剥不了半斤。
“与其在这儿被打死,不如出去闯闯!”黄道婆狠下心,趁地主全家熟睡,揣了几个窝头,背着那台破旧纺车,偷偷溜出了家门。她听说南方的崖州(今海南三亚)气候温暖,种的棉花质量好,而且当地人织布手艺高超,说不定能学到真本事。
这一路堪称“荒野求生”:没钱坐船,就沿着海岸线走,饿了摘野果,渴了喝溪水,遇到野兽就往树上爬;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皮肤晒得黝黑,脚上磨出了好几个血泡。走了整整三个月,终于看到了崖州的海岸线,那一刻,黄道婆差点哭出来——她终于逃离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第二章 崖州进修记:从“外来学徒”到“纺织高手”
刚到崖州,黄道婆就傻眼了。这里的方言她一句也听不懂,当地人穿的“黎锦”色彩鲜艳、图案精美,摸起来柔软顺滑,和松江的粗布简直是天壤之别。更让她震惊的是,崖州人用的纺车居然有三个纺锭,一次能纺三根线,效率是她那台旧纺车的三倍!
“这简直是纺织界的‘黑科技’啊!”黄道婆眼睛都看直了,当即决定拜师学艺。可当地人觉得她是外来人,又穷又土,不愿教她。黄道婆不气馁,每天守在黎族妇女的织布作坊门口,帮她们扫地、挑水、喂牲口,不求工钱,只求能多看一眼织布的过程。
有个叫阿珠的黎族老婆婆,见她实在执着,又看她手脚麻利,就心软了:“小姑娘,你要是真想学,就跟我来吧。”黄道婆喜出望外,当即给阿珠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师傅”。
从此,黄道婆成了阿珠的“跟屁虫”: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跟着师傅学习摘棉花、晒棉花;上午练习脱棉籽,师傅用的是一种叫“搅车”的工具,把棉桃放进去,摇动手柄,棉籽就自动脱落了,比手剥快十倍;下午学习纺纱,三个纺锭的纺车不好掌控,黄道婆练得手都酸了,纺出的线还是经常打结,阿珠就耐心教她调整手势和力度;晚上则跟着师傅学习织布,从染线、经线、纬线到提花,每一个步骤都认真记在心里,还把关键技巧画在地上(她不识字)。
崖州的棉花是“木棉”,纤维长、韧性好,脱籽、纺纱、织布的工艺都比松江先进。黄道婆不仅学黎族的手艺,还主动向当地的汉族、壮族织工请教,把不同民族的纺织技巧融会贯通。她发现黎族的染料都是天然植物提取的,染出的颜色虽然鲜艳,但日晒后容易褪色,就琢磨着在染料里加入少量明矾,没想到居然大大提高了色牢度;她还发现,把经线和纬线的密度调整一下,织出的布会更柔软耐用。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黄道婆从一个青涩的小姑娘,变成了崖州有名的纺织高手。她织出的布,既有黎族锦缎的鲜艳图案,又有汉族布料的平整顺滑,被当地人称为“黄道布”,不仅在崖州畅销,还通过商船卖到了南洋。阿珠老婆婆去世前,把自己珍藏的织锦图案和改良工具的图纸交给她:“孩子,你的手艺已经超过我了,将来回到家乡,一定要把这些本事传下去,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黄道婆握着图纸,眼泪掉了下来。这三十年,她虽然学到了本事,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松江的乡亲们——他们还在过着剥棉籽剥到手疼、织布织到腰酸的日子。“是时候回去了!”她心里默念着,收拾好行李,背上自己改良的纺车和织布工具,踏上了返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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