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旷跟着师涓学琴,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里,他的琴技突飞猛进,不仅能弹会唱,还能听出乐器的“毛病”——比如哪根琴弦快断了,哪个编钟的音不准了,他只要听一听,就能说得明明白白。
有次曲沃的宗庙祭祀,编钟突然“跑调”了,乐师们急得团团转,怎么调都调不好。有人想起了师旷,就把他请了过去。师旷坐在编钟前,伸出手,一个一个地敲编钟——敲到第三个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这个编钟的内侧,有个小裂纹,所以音才不准。”
乐师们赶紧把编钟翻过来一看,还真有个小裂纹!他们又惊又叹:“师旷啊,你这耳朵也太神了吧!比我们用眼睛看还准!”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晋国国君晋平公的耳朵里。晋平公是个出了名的“音乐发烧友”,尤其喜欢听热闹的曲子,听说曲沃有个盲眼乐师耳朵这么灵,立马让人把师旷请到晋宫来“面试”。
师旷接到通知的时候,心里有点慌。他毕竟是个盲人,第一次见国君,怕自己失礼。师涓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你就弹你最拿手的《清徵》,让那晋平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到了晋宫,晋平公坐在大殿上,看着被人搀扶进来的师旷,忍不住调侃:“你就是那个‘耳朵比眼睛灵’的乐师?我倒要听听,你能弹出什么花儿来。”
师旷没生气,反而笑了笑:“国君,音乐这东西,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耳朵听的。我虽然看不见,但能让您‘听’到高山流水,您信吗?”
晋平公来了兴趣:“哦?那你弹来听听。要是弹得好,我就封你当宫廷乐师;要是弹得不好,你就回曲沃继续敲你的木墩子!”
师旷坐在琴前,深吸一口气,手指碰到琴弦的瞬间,大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琴声一开始很轻,像小溪潺潺流过石头;慢慢的,琴声变得悠扬,像鸟儿在山谷里唱歌;到了高潮部分,琴声突然变得壮阔,像高山巍峨,直插云霄——晋平公本来还翘着二郎腿,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坐直了身子,眼睛都看直了。
弹完最后一个音,师旷停了下来。大殿里静了好一会儿,晋平公才回过神来,拍着大腿喊:“好!太好了!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你这琴弹得,比我宫里那些乐师强一百倍!”
旁边的大臣赶紧附和:“国君说得对!师旷乐师这琴技,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晋平公当即拍板:“师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宫廷乐师!以后我想听琴,第一个就找你!”
可师旷却摇了摇头:“国君,我有个请求。我虽然是盲人,但不想被人当成‘特殊照顾’的对象。您要是封我当乐师,就请叫我‘盲臣’——我要用我的琴,为您和晋国做事,而不是靠‘盲人’的身份博取同情。”
晋平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有骨气!就依你,以后我就叫你‘盲臣’!你这个‘盲臣乐师’,我晋宫收定了!”
就这样,师旷成了晋平公的宫廷乐师。可刚入职没几天,他就发现:晋平公这个“音乐发烧友”,品味有点“一言难尽”——他最喜欢听的,是那些软绵绵、没什么营养的“靡靡之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口水歌”。
有次晋平公让师旷弹一首“流行曲”,师旷弹了两句就停了下来。晋平公皱着眉:“怎么不弹了?这曲子挺好听的啊!”
师旷叹了口气:“国君,这曲子叫《桑间濮上》,是亡国之音啊!当年商纣王就是天天听这种曲子,才亡国的。您要是天天听这个,晋国迟早要出问题!”
晋平公脸一沉:“你这盲臣,会不会说话?我听个曲子,还能亡国?”
师旷却不慌不忙:“国君,您别急。我再给您弹一首《清角》,您听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音乐。”
说完,师旷就弹起了《清角》。这首曲子是黄帝当年用来祭祀天地的,琴声一开始就很庄重,像天地开阔,日月同辉;弹到中间,琴声变得激昂,像将士们冲锋陷阵,保卫家国;最后,琴声又变得平和,像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
晋平公听着听着,刚才的怒气全没了,反而有点羞愧:“原来好音乐是这样的!能让人听了心里敞亮,而不是软绵绵的没力气。盲臣啊,以后你得多弹这种曲子,少弹那些‘口水歌’!”
从那以后,晋平公对师旷越来越信任,不仅让他管宫廷的乐师,还经常找他商量国事。大臣们见了师旷,也都恭敬地叫他“盲臣乐师”——没人再因为他是盲人而轻视他,反而都佩服他的才华和勇气。而“乐圣”这个雅号,也开始在晋宫的小圈子里悄悄流传:“师旷的琴,能弹醒国君,能弹安国家,这不是‘乐圣’是什么?”
第三章 乐理“怼人王”:从“砸杯止熬夜”到“乐与政通”
师旷在晋宫待久了,渐渐成了晋平公的“专属音乐顾问”——不仅管弹琴,还管“纠正国君的坏毛病”。而晋平公呢,虽然有时候会被师旷怼得下不来台,但心里明白师旷是为他好,所以也不生气,反而越来越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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