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公明仪在曲阜城里也算小有名气,再也没人叫他“琴疯子”,改成了“公明琴师”。可他总觉得缺点什么——他还是没弹出让牛听懂的曲子。有回他跟朋友孟先生聊天,说起这事,孟先生笑他:“牛是用来耕田的,哪懂什么琴音?你这是白费力气。”他却摇头:“万物皆有灵性,只是我弹得还不够好。”
这话没过多久,就有了验证的机会。那年夏天,曲阜一带闹旱灾,田里的庄稼都蔫了,农夫们急得团团转。公明仪听说城外有个老农夫,家里有头老黄牛,拉不动犁了,眼看就要被卖掉。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听人说,琴音能解乏,便抱着琴去了老农夫家。
老农夫家的田在村头,老黄牛正趴在田埂上喘气,舌头伸得老长,连青草都没力气吃。公明仪坐在牛旁边,调了调琴弦,弹起了一首自己编的曲子——调子很轻快,像春雨落在田里,又像凉风拂过麦穗。一开始,老黄牛没反应,还是耷拉着耳朵。可弹了一会儿,它竟慢慢抬起头,眼睛睁得大了些,尾巴还轻轻晃了晃。老农夫惊得嘴都合不上:“这……这牛竟听懂了?”
公明仪停下琴,笑着说:“它不是听懂了,是听着舒服。琴音能让人放松,牛也一样。”那天下午,他弹了一下午,老黄牛竟站起来,跟着琴音的节奏,慢慢走了几步。老农夫高兴得直拍大腿:“公明先生,你这琴音比鞭子还管用!”
这事很快传开了,有人开始叫他“琴解乏先生”,可他还是不满意——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共鸣”,不是简单的舒服。直到那年秋天,他去乡下访友,在一片麦田里,遇到了那头改变他“雅号命运”的牛。
第三章 千古名场面:“对牛弹琴”的诞生与雅号的定调
秋分前后,曲阜城外的麦子熟了,金黄一片,风吹过,像波浪似的。公明仪去拜访住在乡下的老友季先生,季先生家的田就在路边,他到的时候,季先生正在田里割麦,家里的老黄牛拴在田埂上,正低头啃着青草。
季先生见他来,笑着说:“来得正好,我刚割了半亩麦,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烧水。”公明仪点点头,放下琴,坐在田埂上,看着老黄牛啃草。那牛是头老母牛,毛色有些发黄,额头上有块白斑,啃草的时候慢悠悠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看着看着,公明仪的手就痒了——他最近刚编了一首新曲,叫《麦风曲》,是照着风吹麦子的声音编的,还没给谁听过。他想:“这牛天天在田里听麦子响,说不定能听懂这曲子。”
于是他拿起琴,调了调弦,轻轻弹了起来。《麦风曲》的调子很轻柔,一开始像微风拂过麦芒,沙沙作响;接着调子稍快,像风大了些,麦子弯腰摇晃;最后又慢下来,像风停了,麦子站直了身子,晒着太阳。
他弹得很投入,眼睛盯着老黄牛,盼着它能有反应。可那牛呢?照样低着头啃草,嘴巴嚼得津津有味,连耳朵都没动一下。公明仪心里有点失落,又想:“是不是调子太柔了?换首热闹的试试。”
他又弹起了《丰年颂》,这曲子是照着丰收时人们敲锣打鼓的声音编的,节奏明快,充满了欢喜。他弹得手都快了,琴音里满是热闹劲儿,连旁边的麻雀都停在田埂上,歪着头听。可再看那老黄牛,还是老样子,啃完一丛草,慢悠悠地挪到另一丛,仿佛身边的琴音跟蚊子叫似的。
公明仪有点不服气——他弹给小孩听,小孩会笑;弹给妇人听,妇人会哭;弹给老黄牛听,怎么就一点反应没有?他又换了首《牧歌》,是照着牧童赶羊的调子编的,有哨声,有羊叫,很生动。可老黄牛还是没反应,甚至打了个哈欠,尾巴甩了甩,赶走了身边的苍蝇。
这时候,季先生端着水回来了,看到他对着牛弹琴,忍不住笑了:“公明兄,你这是做什么?对着牛弹琴,它能听懂吗?”公明仪停下琴,有点尴尬地说:“我觉得它能听懂,可它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先生放下水壶,蹲在牛旁边,摸了摸牛的头:“这牛跟了我五年,就认两样东西:一是我手里的鞭子,二是槽里的草料。它每天在田里干活,累了就吃草,饿了就叫唤,哪懂什么琴音?你呀,是把琴弹给错的对象了。”
正说着,旁边路过一个农夫,扛着锄头,看到这场景,也笑了:“这位先生,你弹得再好听,牛也听不懂啊!它只知道,你弹半天,不如给它一把青草实在。”
这话一说完,季先生和农夫都笑了,公明仪也跟着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执着有点傻,可又有点开心。他看着老黄牛,又摸摸琴,说:“虽然它听不懂,但我弹得开心,也值了。”
没想到,这事被路过的一个读书人看到了,那读书人是孔子的弟子,喜欢记录些奇闻轶事。他把“公明仪对牛弹琴”的事记了下来,还写了句评语:“公明子之琴,善矣;然牛无耳于琴,非琴之过,乃听之者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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