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快传到了曲阜城,一开始,还有人笑公明仪“傻”,说他“弹琴给牛听,白费功夫”。可慢慢的,人们发现,他不是傻,是真的爱琴——爱到不管听众是谁,哪怕是一头牛,只要他想弹,就会弹。于是,有人开始叫他“对牛琴客”,可他觉得“客”字太生分;又有人叫他“牛耳琴师”,他觉得“牛耳”有点怪。
直到有一回,他在城里的酒楼弹琴,一个老乐师听完,站起来拱手道:“公明先生,您对琴的痴劲,天下少有,我看不如叫‘鲁地琴痴公’,既显您的出身,又显您的痴劲,如何?”
公明仪一听,眼睛亮了:“‘琴痴公’?好!就叫这个!”
从那以后,“鲁地琴痴公”这个雅号,就跟着公明仪传遍了鲁国,甚至传到了邻国。有人问他:“您不怕别人笑您‘对牛弹琴’吗?”他总是笑着说:“笑就笑吧,我弹琴是为了自己开心,也是为了让能听懂的人开心。至于牛听不听,不重要。”
可谁也没想到,“对牛弹琴”这个一开始带着点调侃的事,后来竟成了千古流传的典故,而“鲁地琴痴公”这个雅号,也成了公明仪最鲜明的标志——提起他,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琴技多高超,而是他对着牛弹琴时,那份不管不顾的纯粹与热爱。
第四章 “琴痴公”的江湖:不逐名利,只寻“知音”
有了“鲁地琴痴公”的雅号,公明仪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贵族派人来请他去当乐师,许他良田美宅,他都一一拒绝了。有人不解,问他:“你一辈子跟琴打交道,连个像样的家业都没有,图什么?”他指着手里的琴,说:“我有这琴,就够了。良田会荒,美宅会塌,可琴音不会变,知音不会走。”
他依旧喜欢带着琴四处游走,走到哪里,弹到哪里。有回他路过齐国的临淄,临淄是大国都城,热闹得很,城里的乐师多如牛毛,个个都觉得自己技艺高超。有个叫邹忌的乐师,听说“鲁地琴痴公”来了,想跟他比一比,便在城里的广场上摆了琴,邀他来“论琴”。
邹忌先弹,弹的是《阳春白雪》,曲子高雅,技巧复杂,弹完后,围观的贵族都拍手叫好。邹忌得意地看着公明仪:“公明先生,该您了。”公明仪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桐木琴,弹了一首最简单的《芣苢》——这是民间女子采野菜时唱的曲子,调子简单,却充满了生活气息。
弹完后,贵族们都皱着眉,觉得太“俗”,可广场上的平民百姓,却跟着哼了起来。有个洗衣的妇人说:“先生弹的,像我娘当年采野菜时唱的歌,听着心里暖。”公明仪对着妇人笑了笑,对邹忌说:“琴技高低,不在曲子雅俗,在能不能让人心里有感觉。您弹的《阳春白雪》,贵族懂,百姓不懂;我弹的《芣苢》,百姓懂,贵族不懂。没有谁高谁低,只是知音不同。”
邹忌愣了愣,半天没说话,最后对着公明仪拱手:“您说得对,我输了。您才是真正的‘琴痴公’——痴于琴,更痴于知音。”
还有一回,他去魏国的大梁,遇到一个瞎眼的老妇人,坐在街边卖针线。老妇人说:“我年轻时爱听琴,可后来瞎了,就再也没听过了。”公明仪便坐在她旁边,弹了一首《静夜思》,调子温柔,像夜里的月光。老妇人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这琴音,像我年轻时在院里晒月亮的感觉,真好。”公明仪说:“您虽然看不见,可您能听懂琴里的月亮,您是我的知音。”
那天,他给老妇人弹了一下午琴,路过的人都围过来听,有人给老妇人送钱,有人给她送吃的。老妇人笑着说:“多亏了公明先生的琴音,我今天赚的,比平时多十倍。”公明仪摇摇头:“不是我的琴音好,是您心里有月亮。”
他就这样,一路弹,一路遇知音。有人问他:“您走了这么多地方,遇到过多少知音?”他想了想,说:“每个能从我的琴音里听出一点东西的人,都是我的知音。可能是个小孩,可能是个老妇人,也可能是一头牛——虽然它不会说话,但它听着舒服,也是一种知音。”
可也有人不理解他,觉得他“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四处流浪”。有回鲁国的相国派人来请他,说要让他当宫廷乐师,掌管全国的乐师,公明仪还是拒绝了。来人劝他:“相国大人说了,只要您答应,以后您就是鲁国最风光的乐师,没人敢不尊敬您。”公明仪笑着说:“我要的不是尊敬,是自由。宫廷里的琴,要弹给国王听,要弹给贵族听,不能弹给牛听,也不能弹给平民听,那样的琴,弹着不开心。”
来人没办法,只好回去复命。相国听说后,叹着气说:“这‘鲁地琴痴公’,真是个怪人——天下人都追名逐利,他却只追琴音和知音。”
可公明仪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还是带着他的桐木琴,走在田野间、街巷里,弹给小孩听,弹给老人听,弹给耕田的牛听。他说:“琴是用来传递心意的,不是用来换名利的。只要我的琴音能让一个人开心,能让一头牛放松,我这‘琴痴公’,就没白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书虫眼中的历史请大家收藏:(m.zjsw.org)书虫眼中的历史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