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范成大,姜夔还和辛弃疾、杨万里、张镃等文坛大佬交情深厚。辛弃疾是出了名的“豪放派”,却偏偏欣赏姜夔的“清雅”,两人见面后一见如故,辛弃疾甚至把姜夔的词谱成曲子传唱,还特意写信给姜夔:“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君久矣,何日同游?” 能让豪放派大佬主动“求同游”,可见“白石道人”的魅力有多强。
不过,姜夔的社交圈闯荡,从来不是“攀附权贵”,而是“以雅会友”。他不管去谁家做客,都保持着自己的风骨——别人接济他,他不卑不亢;别人邀请他做官,他婉言谢绝。有一次,一位官员想推荐他入朝为官,姜夔直接回信:“白石道人所求,非功名富贵,乃山水之乐、笔墨之趣也。” 这种“不恋官场、专注雅事”的态度,反而让他在文人圈里更受尊重,“白石道人”的雅号也越来越响,成了“品格高洁、才华横溢”的象征。
在社交圈里,姜夔还解锁了“跨界达人”的技能。他不仅填词谱曲,还研究金石碑刻,写了《绛帖平》,对古代碑帖的真伪、笔法进行了详细考证,堪称宋朝的“文物鉴定专家”;他的书法也自成一派,擅长行书、楷书,笔法清劲秀雅,和他的词风、人格完美契合,杨万里评价他的书法:“笔力遒劲,如孤松挂剑,清峻不凡。” 这些跨界技能,让“白石道人”的形象更加丰满,也让他在文人圈里的“不可替代性”越来越强——毕竟,能同时搞定词、乐、书、画、金石的人,在宋朝真没几个。
第三章 格律狂魔:“白石道人”的“音乐强迫症”与词坛革命
如果说“清雅”是姜夔的底色,那么“较真”就是他的内核。尤其是在音乐和词的格律上,姜夔堪称宋朝的“格律狂魔”,而“白石道人”这个雅号,也因为他的这份“较真”,多了一层“学术大牛”的光环。
宋朝的词,原本是“歌词”,是用来唱的。但到了南宋,很多词的曲谱都失传了,词人填词只讲究文字格律,却忽略了音乐的韵律,导致很多词“能读不能唱”。姜夔看着这种情况,急得不行:“词本是音乐的附属,没了曲子,词的灵魂就丢了!” 于是,他决定扛起“复兴词乐”的大旗,而他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音乐强迫症”。
姜夔的“较真”,首先体现在“自度曲”上。所谓“自度曲”,就是自己创作曲子,再根据曲子填词。这可不是简单的“哼个调子写词”,而是一套极其复杂的操作:先确定曲子的宫调、节奏、旋律,再根据旋律的高低起伏,搭配对应的文字,还要保证文字的平仄、押韵和音乐的韵律完美契合。用现在的话说,姜夔就是“作词、作曲、编曲、制作人”一肩挑。
更夸张的是,姜夔还会把自己创作的曲谱,用“旁谱”的形式写在词的旁边。这种“旁谱”是姜夔自己整理的一套记谱法,用简单的符号标注音高、节奏,相当于现在的“五线谱”。他的《白石道人歌曲》里,收录了17首自度曲,每首都附带旁谱,这在当时是前所未有的操作。要知道,在那个没有录音设备的年代,把曲谱完整记录下来,难度堪比现在的“无纸笔编程”,但姜夔不仅做到了,还做得极其规范。
比如他的《扬州慢·淮左名都》,就是“自度曲”的巅峰之作。这首词是姜夔路过扬州时,看到金兵洗劫后的残破景象有感而发。为了表达这种“黍离之悲”,姜夔特意创作了一段低沉、悲凉的曲子,宫调选用“中吕宫”,节奏缓慢,旋律起伏不大,如同呜咽的流水。填词时,他严格按照曲子的韵律,每个字的平仄、押韵都反复推敲,比如“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昏”“寒”“城”押韵,平仄交替,读起来朗朗上口,唱起来更是悲怆动人。
更绝的是,姜夔还会对自己的作品“反复打磨”。有一次,他写了一首《暗香》,初稿完成后,觉得旋律不够贴合意境,就反复修改曲谱,改了足足七遍,才满意地说:“这才配得上‘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清雅。” 他的朋友开玩笑说:“白石道人,你这不是填词,是在雕玉啊!” 姜夔却认真地说:“词如玉石,不精雕细琢,怎能见其光华?” 这种“工匠精神”,在当时的文人圈里实属罕见。
姜夔的“格律狂魔”属性,还体现在对词的“四声八病”的严格要求上。他认为,词的文字不仅要押韵,还要讲究平、上、去、入四声的搭配,甚至每个字的声调高低都要和音乐的旋律对应。比如他在《白石道人诗说》里写道:“平声如春风拂面,去声如寒泉坠石,入声如裂帛断金,四声搭配,方能音韵和谐。” 为了达到这个要求,他常常为了一个字的声调,苦思冥想好几天。有一次,他想给《疏影》里的“昭君不惯胡沙远”换一个更贴切的字,琢磨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觉得“惯”字最合适,因为“惯”字是去声,声调下沉,刚好贴合曲子的旋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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