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沔有个优势:他的琴音“接地气”又“有仙气”。别人弹琴追求“华丽复杂”,他的琴音却“清、微、淡、远”,就像永嘉的山水一样,看似简单,却越品越有味道。有一次,他在杭州的一座茶馆里弹琴,本来喧闹的茶馆,随着他的琴音响起,渐渐安静下来。有人放下了茶杯,有人停下了交谈,甚至连掌柜的都忘了算账,专注地听着。一曲终了,茶馆里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站起来鼓掌:“这琴音,听着就像回到了乡下的山里,太舒服了!”
这次“茶馆弹琴”,让“紫霞翁”的名字第一次在杭州琴圈传开。但郭沔知道,仅凭“好听”远远不够,想要在琴坛立足,还得有“硬实力”——也就是系统的琴理和独特的风格。于是,他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当时琴坛的“大神级人物”——刘志方。刘志方是北宋琴家崔闲的弟子,琴艺高超,尤其擅长弹奏《广陵散》《梅花三弄》等古曲,而且主张“琴音要本于自然,源于心性”,这和郭沔的理念不谋而合。
郭沔当即决定拜刘志方为师,可刘志方收徒极严,不仅要看琴艺,更要看人品。郭沔没有放弃,每天都带着“紫霞琴”守在刘志方家门口,刘志方弹琴,他就站在门外听;刘志方教弟子,他就趴在窗台上学。有一次,刘志方故意弹错一个指法,其他弟子都没听出来,只有郭沔站在门外轻声提醒:“先生,刚才那个‘挑’指,力道稍重,少了几分灵动。” 刘志方一听,心里暗暗吃惊,开门见山:“你想拜我为师?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三年内,你不能弹给别人听,只能跟着我练基本功,悟琴理。” 郭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要能学琴,别说三年,十年我也愿意!”
接下来的三年,郭沔彻底开启了“苦行僧式”修炼。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指法,手指磨破了就缠上布条继续练;白天跟着刘志方学琴理,研究古曲的渊源和意境;晚上就坐在灯下,把学到的东西整理成笔记,结合自己的山水感悟,琢磨新的弹奏技巧。刘志方见他如此刻苦,又有极高的天赋,便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特意告诉他:“你的琴音里有山水之气,这是别人没有的,一定要守住这份‘清’,不要被世俗的浮华所影响。”
三年期满,郭沔在刘志方面前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他的弹奏,既保留了古曲的韵味,又融入了永嘉山水的灵动,指法娴熟却不炫技,琴音清冽却有温度。刘志方听完,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好!好!‘紫霞翁’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你已经超越了我,以后琴坛,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离开刘志方后,郭沔的琴艺突飞猛进,“紫霞翁”的雅号也越来越响。他开始在琴坛“崭露头角”,参加各种文人雅集,每次弹琴都能惊艳全场。有一次,南宋着名诗人戴复古举办雅集,邀请了当时琴坛的各路高手,郭沔也在其中。轮到郭沔弹琴时,他弹了一首自己改编的《梅花三弄》,琴音一开始如寒梅初绽,清冷孤傲;随后渐入高潮,如梅花傲雪,坚韧不拔;最后归于平淡,如梅香浮动,余韵悠长。
弹完之后,戴复古当场题诗:“紫霞翁抚琴,清音动鬼神。梅香随曲散,山水入琴深。” 这首诗很快在文人圈传开,“紫霞翁”的名气彻底打响,成为琴坛公认的“实力派”。更难得的是,郭沔从不摆架子,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想听琴,他都乐意弹奏;有人向他请教琴艺,他也毫无保留,耐心指导。他常说:“琴不是用来炫耀的,是用来养心的;‘紫霞翁’也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个爱弹琴的普通人。”
这种“低调谦和、实力过硬”的风格,让郭沔在琴坛收获了大量“粉丝”,其中就包括后来成为他弟子的毛敏仲、徐天民。这两个人,一个天赋异禀,一个勤奋刻苦,后来都成了“浙派”古琴的核心人物。而郭沔的“打怪升级之路”,也从“个人修炼”变成了“团队组建”,为他日后“开宗立派”,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第三章 开宗立派:“浙派祖师”的琴坛“创业”实录
南宋理宗年间,琴坛正处在“群雄割据”的状态:北方有“京师派”,讲究气势恢宏;南方有“江派”,注重旋律华丽;还有各种小流派层出不穷,彼此争论不休,都说自己的琴艺才是“正宗”。而郭沔,这个带着“紫霞翁”雅号的“山水琴人”,却在一片混乱中,闯出了一条新路子——创立“浙派”古琴,硬生生在琴坛杀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说起来,郭沔创立“浙派”,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一开始,他只是想把自己的琴艺传承下去,收了毛敏仲、徐天民两个弟子。可教着教着他发现,市面上的琴谱要么杂乱无章,要么晦涩难懂,弟子学起来很吃力;而且各个流派的琴理说法不一,新人很容易走弯路。于是,郭沔萌生了一个念头:“不如整理一套系统的琴谱,确立一套明确的琴理,让学琴的人有章可循。” 这个念头,就是“浙派”古琴的“创业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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