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一号”田野试犁的成功,如同一阵强劲的东风,吹遍了独立一团的每个角落。那钢铁身躯犁开深沟的景象,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尤其是那些常年与土地打交道的农业连战士们。一种对机械力量的渴望和敬畏,在人们心中迅速生根发芽。
王团长的命令被迅速执行。张建业肩上多了一项沉甸甸的担子——独立一团农机队队长。这个任命,不仅是对他技术能力和首次驾驶勇气的肯定,更是将机械化推广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中。
农机队的组建与“纸上谈兵”
选拔通知一下达,各连队适龄的年轻战士几乎挤破了头。谁不想驾驭那力大无穷的“铁牛”,成为全团瞩目的技术尖兵?最终,经过层层筛选,五名身体强健、反应灵敏、具备初小以上文化的战士脱颖而出,组成了农机队的第一期学员。
没有多余的拖拉机供他们练习,张建业的“教官”生涯,是从“纸上谈兵”和“模拟训练”开始的。
他在一块空地上,用石灰画出了拖拉机的俯视轮廓,标明了驾驶座、各个操纵杆、踏板的位置。学员们就站在这“图纸”上,听着张建业的讲解,一遍遍地重复着无实物的操作动作。
“右手,这是主离合器!分离要快,结合要稳!”
“左脚,这是差速锁踏板!只有在泥泞打滑时才用,平时严禁踩下!”
“眼睛要看远顾近,手握方向盘,身体随动……”
张建业将宋书羽传授的知识和自己首次驾驶的切身感受结合起来,编成简洁的口诀,不厌其烦地讲解、示范。他还找来废弃的木料和铁件,制作了简易的转向操纵杆和换挡杆模型,让学员们反复体验那种沉重感和操作行程。
训练是枯燥的。烈日下,五个年轻的身影在石灰线框里不停地转身、推拉、踩踏,汗水浸透了军装。但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懈怠,只有对即将真正驾驭“铁牛”的炽热渴望。张建业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在车间里埋头苦干的自己。薪火,正在以另一种形式传递。
技术攻坚:“铁牛”的“减负”与“柔化”
与此同时,在车间里,另一场无声的攻坚战也在紧张进行。目标是为“戈壁一号”“减负”和“柔化”,改善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驾驶体验。
宋书羽、王振虎带着技术小组,围着停放的“戈壁一号”,仔细研究每一个导致驾驶员疲劳的环节。
首要目标是转向系统。
“转向力太大,根源在于传动比和摩擦。”宋书羽分析道,“单纯靠加长转向臂,虽然能省力,但会增大转向行程,操作更慢。我们需要增加助力。”
他提出了一个初步方案:利用发动机的动力,通过皮带带动一个小型齿轮箱,输出一个减速增扭的旋转运动,再通过一套蜗轮蜗杆机构,将旋转运动转换成往复摆动,辅助推动转向拉杆。
“这个原理类似古代的指南车,只不过我们用的是钢铁和齿轮。”宋书羽在黑板上画着示意图。
王振虎盯着图纸,眉头紧锁:“原理俺懂了。但这蜗轮蜗杆……加工精度要求太高,咱们现有的条件,做出来要么卡死,要么间隙太大,反而更危险。”
“那就简化!”宋书羽毫不气馁,“我们不做全助力,只做辅助助力。用一个杠杆机构,将驾驶员的力量和这个小助力器的力量叠加起来。这样即使助力器失效,驾驶员依然能靠自身力量勉强转向,保证安全。”
这个“半助力”的思路得到了认同。张建业在训练间隙也参与进来,从驾驶员的角度提出建议:“转向杆的位置能不能调一下?现在这个角度,使不上劲!”
其次是减震问题。
钢轮的刚性颠簸无法改变,但可以改善驾驶员的乘坐环境。宋书羽的想法是在驾驶座下面做文章。
没有弹簧钢板,更没有液压减震器。他们尝试了多种土办法:用多层厚牛皮叠加压制作为缓冲垫;用捆扎紧密的高弹性红柳条制作座椅底座;甚至试验了在座椅支架上安装粗大的、内部预压了木屑和羊毛的简易阻尼筒。
经过反复试验和“人体感受”测试(主要由张建业和几位胆大的学员在拖拉机短距离移动时体验),最终一个结合了厚牛皮垫和红柳条基座的复合减震方案被确定下来。虽然效果无法与真正的减震器相比,但相比之前硬碰硬的铁板凳,舒适度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最后是操纵机构的优化。
他们将操纵杆的长度和角度进行了微调,使其更符合人体发力习惯;在离合器踏板和刹车踏板上增加了防滑纹;用自制的石棉布包裹了部分靠近驾驶座的发热部位,防止烫伤。
这些改进,看似琐碎,却凝聚着技术人员对一线操作者细致入微的关怀。每一处改动,都经过反复推敲和实际测试。
理论与实践的碰撞
就在改进工作紧张进行时,农机队的理论学习也遇到了瓶颈。当张建业开始讲解发动机的基本原理——“进气、压缩、做功、排气”四冲程循环时,学员们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这些抽象的概念,超出了他们大部分人的知识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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