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
记忆回放瞬间触发——画面切到1998年实验室，无影灯下，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躺在床上，手臂扎着输液针。医生正在记录数据，她却笑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声音软糯又阴冷：
“我是第一个成功的，你们都会死在我后面。”
镜头拉远，她手腕上戴着一个黑色绳编手链，和我现在缠在腕上的U盘绳，一模一样。
现实中的宋璃站起身，把手机举高，对准火焰。
“顾先生，他们来了。”她按下通话键，“按计划，烧干净。”
火苗顺着布条缓缓爬向汽油圈，距离引爆只剩不到三分钟。
江叙白贴在我身后，呼吸沉重。我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长期敲键盘磨出的老茧，也有十年前被注射基因优化剂留下的针孔。
“你觉得她真能烧死我们？”我低声问。
“她想试试。”他说，“但她忘了，通风管不止这一条出口。”
“问题是，咱们现在出不去。”我看向格栅，“强行撞开，下面就是火堆。”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一枚黄铜子弹壳——就是在码头集装箱捡到的那个，上面刻着“G.S”。
“你还带着这玩意儿？”我愣了。
“有用的东西，从来不扔。”他把子弹壳塞进我手里，“待会儿听我信号。”
我捏紧那枚冰凉的金属壳，看着外面的火光一点点逼近汽油线。
宋璃站在火圈外，静静等着。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横跨整个楼梯入口，像一道判决书。
江叙白靠过来，嘴唇几乎贴到我耳朵：
“三分钟后，火起那一瞬，我撞格栅，你扔子弹壳打灯。”
我点头。
他抬手，轻轻碰了下我后颈。
“这次别躲。”他说。
火苗，触到了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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