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行啊，那咱们走着瞧。”
我转身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时顿了顿。
“对了。”我没回头，“你胸前那道纹身，藏得挺深，但低头记笔记的时候露了一角。是顾氏家纹吧？圆圈里三片叶子，跟宋璃书包挂件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身后一片寂静。
我没等她回应，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灯光白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我靠墙站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那截断笔，在掌心掂了掂。
还挺沉。
我顺手把它塞进校服内袋，正好贴着U盘的位置。两个铁疙瘩挨在一起，像在开会。
远处传来铃声，是晚自习结束的提示音。学生们陆续从教室涌出，吵吵嚷嚷，有人喊“借个笔记”，有人笑“你月考又抄错答案了吧”。
我混进人群，低着头，手指悄悄摸了摸银坠。
刚才那一幕，我已经完整存进了记忆回放。
不止是钢笔，还有她说“执行B预案”时的眼神，还有那个牛皮纸袋的编号——右下角印着“ZY-03”。
ZY。
我在通风管里见过这个编号，刻在江叙白胎记对应的管道壁上。
也是宋璃手臂上那个伤疤的形状。
我停下脚步，靠在楼梯拐角的柱子边，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
它正对着心理室门口。
我冲它眨了下眼。
三分钟后，我走进教师休息室旁边的饮水间，从书包夹层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接收器，插进手机。
信号很快连上。
屏幕上跳出一段波形图，是刚才那段对话的声纹比对结果。
【匹配度：98.7%】
【对比对象：暗网ID“MindHunter”近期交易录音】
我关掉界面，把接收器塞回书包。
刚拉上拉链，余光瞥见窗外。
心理室的灯还亮着。
周明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等人回消息。
她没发现，窗框边缘，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那是我上次来交心理问卷时，用指甲刻下的标记。
现在，那道划痕正对着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
我笑了笑，拎起书包往外走。
路过校长办公室时，我放慢脚步。
门虚掩着，里面有人在打电话。
“……情况有点失控，但还在可控范围。”是周明的声音，“建议加快第二阶段部署。”
我没停下，径直走过。
走到楼梯口，我掏出手机，新建一条加密信息。
收件人：夜枭
内容：师父，我拿到证据了。心理老师是顾氏的人，用笔偷拍，还提到了“B预案”。另外，她身上有ZY编号，和通风管里的刻痕一致。
发送成功。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了眼顶楼天台的方向。
风很大，吹得校旗哗啦响。
我忽然想起少年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你妈妈……没死。”
我摸了摸颈间的银坠。
这一次，我没有怀疑。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假装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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