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最后检查了一遍七物的方位,确认与守诺册的图完全一致。他合上暗格的石板时,听见里面传来“嗒”的轻响,是木盒的陶锁扣自己扣上了。“暗格也认东西,”他摸着石板上的导水符,符纹比刚才更亮,“它把膏的气和七物的气缠在一起了,跟合村布的织法一样。”
周伯把那幅“合村布”铺在暗格上方的石壁上,布上的七朵花在光里微微颤动,李月娘补的补丁正好对着暗格的位置。“布能挡潮气,”老人用吴村的韧丝把布的四角固定住,“还能让暗格里的气顺着布纹流到守诺册,以后册子记渠事,会更清楚膏的用处。”布面与石壁接触的地方,渗出些淡紫的水痕,是李月娘补布的兰汁被引出来了。
影数着石桌上的器物,突然发现少了样东西——装母丝的瓷瓶不见了。“刚才还在这儿的!”他急得围着石桌转圈,指尖突然碰到石凳的缝隙,缝里露出半截瓶塞,是槐木做的。“在这儿!”他把瓷瓶抠出来,瓶身沾着些槐木渣,“是石凳把它藏起来了,跟我们藏膏一样。”瓶里的母丝在晃动中,竟缠成个小小的“丝”字。
赵山用铜秤称了称母丝,重量比之前多了一分。“石凳的气也被丝吸了,”他把瓷瓶放进工具箱,“这母丝得跟着我们巡渠,下次补漏时,掺点进去能让新膏长丝更快。”工具箱的底层,刘石早就铺好了郑村的麻布,正好给瓷瓶当垫子,“你看这麻布的位置,像是早就知道要放瓶丝。”
李清禾的麻纸记账页突然自己翻了页,空白处浮现出幅图:是刘村支渠的漏缝补好后的样子,补缝的地方长出些银绿的草,草叶上停着只银渠虫,虫壳反射的光里,能看见李月娘的影子。“是膏在画图呢,”她指着草的数量,正好七棵,“跟我们七个人一样,守着补好的漏缝。”
王禾往陶罐里添了些新的渠心水,水面上的稻种已经发了芽,芽尖顶着层银膜,是母丝的气裹住了它。“这芽以后种在补漏的地方,”他看着芽根缠着的银丝,“能跟着膏的气长,根扎得越深,漏缝越牢。”陶罐的陶纹里,渗出些淡绿的汁,与秤盘上的印记颜色相同,是渠水在认亲。
刘石用游标卡尺量了量暗格石板的厚度,数据与二十年前李月娘的记录分毫不差。“连石板磨损的程度都在算好的范围内,”他在本子上画了个对比图,“我爹说渠水的气能养东西,让该旧的旧,该新的新,一点不乱。”卡尺的测爪上,银霜还没化,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林羽的守诺册突然“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渠图里,暗格的位置多了个小小的膏盒标记,标记旁伸出七道线,分别连到七人的工具上,像条看不见的网。他知道这网会越收越紧,把兰土膏的灵气、七人的手艺、李月娘的嘱托,都织成守护墨源渠的铠甲。
暮色降临时,总闸室的导水符全部亮起,符纹的光透过“合村布”,在暗格上方投下七朵花的影子,与布上的绣花纹重叠在一起。赵山的铜秤挂在石壁上,秤杆的刻度在光里像串发光的珠子;李清禾的竹笔插在陶管里,笔杆的兰花纹流淌着淡紫的光;王禾的陶罐放在石桌中央,水面的稻芽顶着银膜,像颗小小的星。
影趴在暗格旁,耳朵贴着石板,能听见里面传来“沙沙”声,是兰土膏在跟七物说话。他忽然想起李月娘秤盘上的记录,二十年前补刘村漏用了七两膏,而今天的膏正好七两六钱——多出来的六钱,是不是在等着下次补漏时用?
林羽合上守诺册时,听见笔杆里传来李月娘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清晰:“守诺者,守的不是渠,是代代相传的念想。”他知道这念想会随着兰土膏的银丝、赵家秤的刻痕、李家笔的兰汁,一直传下去,传到第六百章的晨光里,传到七村的稻浪里,传到渠水永远不息的流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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