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却始终不相信,天天给我熬各种奇怪的草药汤,逼我喝,说喝了就能开窍。那些汤苦得我直咧嘴,每次都要我娘按住我才能灌下去,可喝了好几年,也没见有什么用。
十二岁之前的我,每天就是傻呵呵地坐在院子里的门槛上,看着大山发呆,要么就是跟在村里的小孩后面跑,别人欺负我,抢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反抗,只是嘿嘿笑。我娘看着我,偷偷抹眼泪,我爹叹了口气,说:“傻点也好,不用想太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行。”
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平安,也不懂什么是难过,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每天重复着一样的事,直到我十二岁那年的生日。
我十二岁生日那天,还是正月初一,雪下得和我出生那天一样大。我娘给我煮了两个鸡蛋,我剥了壳,正傻呵呵地往嘴里塞,突然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嗡”的一声,紧接着,那层厚厚的雾像是被吹散了,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能清楚地听到院子外面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能看到雪花落在地上的样子,能听懂我娘说的“初一,生日快乐”是什么意思,甚至能感觉到嘴里鸡蛋的香味。
我停下了咀嚼,愣愣地看着我娘,然后清晰地喊了一声:“娘。”
我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着问:“初一,你刚才说啥?”
“娘,”我又喊了一声,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含糊,而是清脆利落,“鸡蛋真好吃。”
我娘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一把抱住我,哭着喊:“开窍了!我家初一开窍了!”
我爹从外面砍柴回来,听到我娘的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冲进院子就问:“咋了咋了?”
“孩他爹,初一开窍了!她刚才喊我娘了!还说鸡蛋好吃!”我娘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对着他咧嘴一笑,喊了声:“爹。”
我爹手里的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瞬间就红了,走过来一把把我和我娘都抱住,声音哽咽:“好,好,开窍了就好,开窍了就好。”
我奶听到动静,从屋里拄着拐杖跑出来,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问:“初一,还记得奶奶不?”
“奶奶,”我点点头,然后想起她天天给我熬的苦药汤,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奶奶熬的药不好喝。”
我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不好喝也得喝!现在开窍了,以后就好了!”
那天,我们家像是过年一样热闹,我娘杀了一只鸡,我爹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酒,一家人围在桌子旁,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
从那天起,我就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傻子了。我开始像正常孩子一样说话、走路、思考,甚至比村里的其他孩子更聪明,学东西特别快。我娘教我认字,我一天就能认几十个,我爹教我砍柴、挑水,我很快就学会了,甚至能自己翻山去采野菜。
村里人都说,这是山神爷显灵了,把我的灵气还回来了,还有人说,我是大器晚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十二岁之前的混沌,像是一场漫长的梦,梦醒了,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有时候,我会做梦,梦里有很多模糊的画面,漆黑的夜空,闪烁的星辰,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站在云雾里,好像在看着我。
每次醒来,我都会心跳加速,不知道那个梦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开窍之后,我就会像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在这个山村里长大,然后嫁人,生子,一辈子守着这片大山。
可我万万没想到,平静的日子只过了半年,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就打破了我们村的宁静,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天是七月半,鬼节,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我正在院子里帮我娘晒玉米,突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很清脆,在沉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们村很少有外人来,偶尔有走山的货郎,也是推着小推车,不会摇铃铛。我好奇地抬起头,朝着村口的方向望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山路上走了过来。那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手里拿着一根拂尘,拂尘的穗子是白色的,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铜铃,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他看起来大概六十多岁,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亮,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他一步步朝着我们家的方向走来,步伐沉稳,不疾不徐,明明是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他的道袍下摆却一点都没脏。
村里的人都好奇地从家里探出头来,看着这个陌生的道士,议论纷纷。
“这是哪儿来的道士啊?”
“不知道啊,看着挺有道行的样子。”
“会不会是来化缘的?”
那道士没理会村里人的议论,径直走到了我们家的院子门口,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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