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市口,新搭起的戏台前,人山人海,喧嚣鼎沸。
阳光透过薄云,洒在攒动的人头上,蒸腾起一股混杂着汗味和期待的热浪。
被圈禁多日的“大唐文工团”憋着一股劲,今日首演新戏《贞观新风》,如同在沉闷的湖面投下巨石。
锣鼓点儿猛地一收,戏台上光影变幻。
第一幕,《豪强泪》。
一个脑满肠肥、身着锦袍的豪绅丑角,腆着肚子,摇着折扇,迈着螃蟹步登场,身后跟着两个獐头鼠目的狗腿子。
“哎哟哟,这长安城的天,是咱家的天!这长安城的地,是咱家的地!”
豪绅捏着嗓子,用夸张的腔调唱道,
“王法?王法算个屁!咱家姓崔!五姓七望的崔!”
台下哄笑声顿起!
这姓氏,这做派,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盘踞山东的庞然大物了。
豪绅踱步到一家挂着“张记烧饼”幌子的铺子前,三角眼一斜:
“张老憨,你这铺子,挡了爷的风水!知道不?爷昨儿个夜观天象,紫气东来,全让你这破灶台给熏跑了!”
老实巴交的烧饼铺主慌忙作揖:
“崔爷!崔爷高抬贵手!小老儿一家生计全指着这铺子……”
“生计?”
豪绅嗤笑一声,折扇“啪”地打在烧饼铺主脸上,力道不重,羞辱性极强!
“你的生计,有爷的心情重要?爷看上你这地界了,要做个赏花亭!识相的,滚蛋!不识相……”
他阴恻恻一笑,拖长了调子:
“咱家‘不小心’走个水,烧了你这破棚子,你一家老小……啧啧,只能去阎王殿卖烧饼喽!”
狗腿子们跟着狞笑,就要动手砸铺子。
“住手——!”
一声清越的断喝!
一名身着青色官袍、面容清正的年轻官员疾步登场,身后跟着两名衙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强占民产,威胁百姓?!”
豪绅斜眼一瞥,鼻孔朝天:
“哟?哪来的芝麻绿豆官?也敢管崔家的事?”
年轻官员毫无惧色,朗声道:
“本官官虽小,却知王法大!管你姓崔姓李,欺压良善,触犯律条,本官便要管!拿下!”
衙役如虎扑上,豪绅和狗腿子顿时慌作一团,丑态百出。
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和哄笑声!
尤其是一些曾被豪强欺压过的商贩百姓,更是拍红了巴掌,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有人高喊:
“好!抓得好!看他还敢不敢横!”
第二幕,《新犁歌》。
场景转换,阡陌纵横,绿意盎然。
几位老农围着一架造型奇特、轻巧坚固的新式曲辕犁,啧啧称奇。
“嘿!老哥几个快看!这新家伙什儿,比咱那老犁头轻省多了!”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抚摸着光滑的犁辕,爱不释手。
“可不是嘛!”
另一个老农接口,脸上笑开了花,
“瞅瞅这弯弯的辕,省力!这犁盘能转,地头拐弯儿也灵便!以前使老犁,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这新犁,感觉还能再耕二亩地!”
“听说是工部的大匠们琢磨出来的?太子爷亲自督办的?”
有人问。
老农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感激和自豪:
“对!就是太子爷!太子爷心里装着咱们泥腿子啊!知道咱们苦,就想法子让咱们少受点累,多打点粮!”
他深情地看着那架新犁,仿佛看着丰收的希望,情不自禁地引吭高歌:
“老牛拖犁千斤重,累断脊梁汗流空! 太子送来新犁架,轻巧灵便快如风! 深耕细作出好苗,仓廪殷实心不慌! 官府文书千张纸——”
他猛地拔高腔调,饱含感情地唱出那句点睛之笔:
“不抵太子一出戏,送来这活命的好犁头啊!”
最后一句,朴实无华,却如重锤敲在无数农人心上!
台下许多来自城郊的农夫农妇,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们不懂朝堂争斗,但他们真切感受到了新农具带来的好处,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感激。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比刚才更加热烈,带着泥土的厚重和真挚。
第三幕,《孝子吟》。
场景又换,一间简陋却整洁的农家小屋。
卧榻上,躺着一位病弱的老母亲。
一个衣着朴素、面带倦色却眼神坚定的中年男子,正小心翼翼地给母亲喂药。
“娘,慢点喝,小心烫。”
男子声音温柔。
老母亲咳嗽几声,浑浊的眼睛看着儿子:
“儿啊…别管娘了…你衙门里差事忙…耽误了前程…”
男子用袖子轻轻擦去母亲嘴角的药渍,语气斩钉截铁:
“娘!您说这话,是在剜儿子的心!生养之恩大于天!衙门差事再要紧,也比不上娘的身子骨要紧!前程?儿子若连生身父母都不奉养,还有何脸面谈前程?那才叫真正的丢官罢职,让天下人戳脊梁骨!”
他端起药碗,轻轻吹凉,眼神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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