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气瞬间弥漫开来,连摇曳的烛火都为之一暗!
“喏!”
常何的回答依旧干涩,但那一声应答,却带着钢铁般的重量和血腥味。
他身影微微一晃,再次融入那片深沉的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殿内又陷入了死寂。
李世民重新低头看着那份密报,手指划过“雀金绸”、“渊字令信物伪造”、“家眷胁迫”等字眼,眼中的风暴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神只般的冰冷漠然。
饵已投下,鱼已咬钩。
现在,是时候看看,这潭浑水底下,究竟藏着多少大鱼,又是谁,在做那浑水摸鱼的渔翁!
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王德无声地推开殿门,侧身让开。
“臣长孙无忌(房玄龄),叩见陛下!”
两位当朝重臣,身着来不及更换的常服,风尘仆仆,额头隐见薄汗,匆匆步入殿内,撩袍跪倒。
深夜急召,陛下语气中的“国本”二字,如同巨石压在心头。
长孙无忌面色凝重,眼神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房玄龄则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免礼,看座。”
李世民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内侍无声地搬来锦墩。
两人谢恩坐下,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李世民手边那份摊开的素绢密报上——那就是风暴的源头!
“这么晚叫两位爱卿来,是有桩事,扰得朕心绪不宁。”
李世民缓缓开口,手指轻轻点了点密报,
“合江县那边,出了点‘热闹’。百骑司的李君羡,和马周,给朕送来了些‘大礼’。”
他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将密报往前轻轻一推。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率先起身,恭敬地取过密报,房玄龄也立刻上前一步,两人就着明亮的烛火,屏息凝神地看了起来。
殿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长孙无忌握着密报的手指关节越来越白,脸色也从凝重转为铁青,最后定格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
雀金绸!
伪造的渊字令信物!
胁迫家眷!
栽赃太子!
幕后主使指向魏王!
这任何一条,都足以震动朝野,掀起滔天血浪!
房玄龄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算筹,在那些触目惊心的字句间飞速推演、串联、印证。
物证?
指向性太强!
人证?
柳元、鬼蛱蝶的状态,可信度能有多少?
动机?
魏王,他真的敢?
太子,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无数的疑问如同乱麻,但那条由雀金绸和胁迫家眷构筑的核心证据链,却如同冰冷的铁索,沉重得让人窒息!
“砰!”
长孙无忌猛地将密报按在旁边的矮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声音却因极度的克制而微微发颤:
“陛下!魏王,他怎敢?!构陷储君,私藏伪令,此乃动摇国本之滔天大罪!其心可诛!”
作为太子的亲舅舅,长孙无忌的愤怒几乎是瞬间被点燃,但他强忍着没有说出更激烈的话,目光灼灼地盯着李世民,等待圣裁。
房玄龄也放下了密报,他的声音相对冷静,却如同冰层下的暗流:
“陛下,此报所述,惊世骇俗。证据看似环环相扣,尤其雀金绸一项,指向性极强。然,”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
“柳元、鬼蛱蝶二人,皆渊字令旧部,亡命之徒也。其口供,纵有画押,焉知非受胁迫?焉知非李代桃僵、金蝉脱壳之计?”
“渊字令沉寂多年,此番再现,其源头本就扑朔迷离。太子殿下于合江黑云寨之事,身处漩涡中心,纵有马周佐证,恐亦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此事牵扯太深,水太浑!”
房玄龄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长孙无忌的怒火上,也道出了此案最大的隐患——真伪难辨!
各方势力纠缠!
稍有不慎,便是滔天大祸!
他直接点出了三个关键点:人证可靠性存疑、渊字令源头不明、太子身处漩涡难证清白。
句句切中要害,显示其顶级谋臣的缜密。
李世民静静听着两位心腹重臣截然不同的反应,脸上依旧无悲无喜。
长孙无忌的愤怒在他意料之中,房玄龄的冷静质疑,更是他需要的清醒剂。
他等两人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控乾坤的定力:
“两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
“证据,朕看了。真伪,朕心里有杆秤。”
“渊字令是鬼,太子是明靶,魏王是自以为聪明的饵,还是那搅浑水的竿?”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两人,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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