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倒是如常。
苏荔稍稍安心,拿出纸笔,开始工作。
她一边登记,一边留意着库房的环境和周围的人。
清点工作进行到一半,刘总管似乎想起什么,对旁边一个小太监说:“去,把西边耳房里那几箱去年盘库时清出来的、有点瑕疵的旧瓷器也搬出来,一并登记了,看看哪些还能用,哪些该处理了。”
西边耳房?旧瓷器?
苏荔的心又是一动。那正是之前存放盘亏绸缎的区域附近!
小太监应声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落满灰尘的木箱被搬了出来。
刘总管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一些有磕碰或釉色不均的瓷器。
“这些啊,都是些陈年旧物了,有些还是前朝的老窑口,放着占地方,扔了又可惜。”刘总管随意地说道,拿起一个釉色发暗的笔洗看了看,“喏,像这个,底款都模糊了,也不知是哪年的东西了。”
苏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笔洗确实老旧,但形制古朴。
她帮忙清点登记,心中却始终绷着一根弦。
当登记到箱底几件破损严重的瓷瓶时,苏荔发现,其中一个瓶子的碎片里,似乎夹着一角泛黄的纸张。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那纸张的一角,隐约能看到墨迹,像是什么……单据?或者记录?
是偶然夹带的杂物?还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刘总管还在旁边,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强作镇定,继续登记,但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住那片纸角。
终于,所有瓷器登记完毕。
刘总管拍拍手:“好了,有劳姑娘了。这些旧瓷器就先放这儿,回头我再请示高总管如何处理。”
苏荔行礼告退,转身离开。
在走出库房大门的一刹那,她借着回身掩门的动作,极快地瞥了一眼那堆碎片。
那片泛黄的纸角,还在那里。
回到账房,苏荔坐立不安。
那片纸角,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也像毒药一样让她恐惧。
那会不会是陷阱的一部分?就等着她去捡?
还是……那真的是某个被遗忘的秘密?
去,还是不去?
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职业本能和强烈的好奇心最终占据了上风。
她决定冒险一试!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傍晚下班,苏荔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借口要去给高毋庸送一份紧急文书,绕路经过了库房附近。
她观察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闪身来到库房西侧一个堆放杂物的偏僻角落,这里有一个小侧门,平时很少使用。
她之前留意过,这个侧门的锁有些老旧。
她从袖中摸出一根细铁丝——这是她穿越后,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偷偷准备的简易工具。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动着锁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头渗出了细汗。
终于,“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她迅速推门进去,反手轻轻掩上。
库房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高窗透入一点微光。
她凭着白天的记忆,蹑手蹑脚地走向那堆旧瓷器碎片。
很快,她找到了那个瓶子,看到了那片泛黄的纸角。
她心脏狂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抽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那是什么——那是一张残缺的旧票据的一角!上面有模糊的字迹和半个印章!
她来不及细看,将纸片迅速塞入怀中,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库房,重新锁好侧门,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自己的小屋,锁好门,苏荔才敢拿出那张残片,就着油灯仔细查看。
残片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密……赏……邬……”
还有一个残缺的印章,依稀能辨出是满文,但具体内容看不清。
“……密……赏……邬……”
密赏?邬?
苏荔的瞳孔骤然收缩!
邬?难道是……邬思道?!
密赏邬思道?!
这张残破的票据,似乎记录着一笔针对邬思道的秘密赏赐?!
这笔赏赐为何如此隐秘?甚至要将记录销毁?这背后隐藏着什么?
苏荔握着这张冰冷的残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似乎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远比李氏院贪墨更加惊人、更加危险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显然与四爷胤禛,以及那位神秘的谋士邬思道,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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