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荒城,军枢院指挥室内,烛火通明。尽管一夜未眠,林凡的脸上却看不到太多疲惫,只有一种沉静的专注。他刚刚听完了猞猁派回的通讯兵,关于狼跳涧大捷的详细汇报。
“……石营长部,依托工事,以滚石檑木及火药伏击,重创羌戎先锋五千骑。初步统计,毙伤敌约一千五百,俘六百余,缴获完好战马八百匹,军械无算。我军阵亡七,重伤二十余,轻伤近五十人。羌戎残部约一千八百人,在其将领秃发乌孤带领下,已向野狼渡方向溃退。石营长曾率部追击,但因地形转为平缓,恐遭骑兵反噬,已适时撤回阵地。”
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汇报完毕,垂手肃立,等待着指示。
指挥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铁叔、孙焕、孙铮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振奋之色。三百对五千,打出如此惊人的交换比,堪称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好!石头打得好!”铁叔忍不住一拍大腿,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激动,“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打起仗来真是一把好手!这下羌戎的侧翼算是废了!”
孙焕也点头,眼中闪烁着精光:“谷主,此战不仅重创羌戎先锋,更重要的是缴获了大量战马!若能善加利用,对我军骑兵建设大有裨益。”
孙铮则更关心战略层面:“石头那边压力骤减,我们正面的压力是否也能小一些?胥犴和赫连勃勃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作何反应?”
林凡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反而带着深思。他看向通讯兵,问道:“石头部自身伤亡如何?士气如何?物资损耗,特别是火药,还剩多少?”
通讯兵连忙回答:“回主公,石营长部士气高昂!阵亡弟兄已妥善收敛,伤员也得到初步救治。滚石檑木消耗大半,弩箭消耗约四成,火药……因引爆了预设的所有大型药包,已所剩无几。”
林凡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沙盘上狼跳涧的位置,沉吟片刻,果断下令:
“传令石头!”
“其一,着他即刻率领第一排、第二排所有人员,携带重伤员及主要缴获(特别是战马),迅速返回镇荒城休整,补充兵员装备,准备参与最终决战。”
“其二,撤退时,可稍作张扬,制造出全员撤离、放弃阵地的假象。”
“其三,第三排及轻伤员,由三排长统领,携带所有剩余消耗类装备和物资,就地隐蔽,转入潜伏状态。任务有二:一,监视野狼渡方向,防止羌戎主力再次由此处渗透;二,作为一支奇兵,隐匿行踪,等待最终决战时的关键指令,不得暴露!”
“告诉石头和留下的弟兄,此任务艰巨,关乎全局,务必小心谨慎。”
“是!”通讯兵领命,迅速离去。
铁叔有些不解:“主公,为何不让他们全都回来?留下一个排,兵力是否太过单薄?”
林凡解释道:“狼跳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留下一个熟悉地形的排,依托工事和剩余物资,足以起到监视和迟滞作用。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步暗棋。胥犴和赫连勃勃得知石头主力撤回,必以为侧翼威胁已除,若在决战关键时刻,这支奇兵突然出现,哪怕只是袭扰其后军,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孙焕眼睛一亮:“主公深谋远虑!此乃奇正相合之策!”
孙铮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示敌以弱,藏锋于钝。”
“正是。”林凡目光锐利,“石头这边打出了开门红,挫动了敌军锐气。接下来,就看胥犴和赫连勃勃如何接招了。我们,以静制动。”
与此同时,黑水河北岸,邢国-羌戎联军大营。
气氛与镇荒城的沉着冷静截然不同,充满了压抑的躁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尤其是当秃发乌孤带着不足一千八百名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出现在大营之外时,这种情绪达到了顶点。
“什么?秃发乌孤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在河对岸策应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中军大帐内,胥犴接到亲兵急报,霍然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心中的不安成为了现实。
很快,秃发乌孤被带到了胥犴面前。这位昨日还意气风发的羌戎猛将,此刻甲胄破损,满身血污尘土,头发散乱,眼神中充满了血丝、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屈辱。
“秃发乌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胥犴强压着怒火,声音如同寒冰,“你的五千先锋,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赫连勃勃大帅承诺的侧翼策应何在?!”
秃发乌孤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声音沙哑而沉痛:“大帅!末将无能,中了敌人埋伏!那林凡狡诈异常,在狼跳涧设下重重陷阱,滚石檑木,还有……还有那如同天雷般的妖火!我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末将……末将拼死才带着这些儿郎杀出重围……”
他简略地将遭遇伏击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那无法理解的爆炸,言语中依旧带着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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