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派去的小小“信使”——一小片沾染了她血气的趾骨碎片,早已由小豆子提前藏于马厩角落。
这孩子从小在灰巷偷活命,钻狗洞爬房梁比猫还灵,趁守卫换岗之际,悄无声息地将其黏附在了那匹快马的马鞍内侧。
噬骨巫最隐秘的“骨踪术”,百里之内,如掌中观纹。
两日后,京郊一座破败的土地庙。
那一夜,小豆子反复惊醒,每一次都尖叫同一个词。
祝九鸦守在他床边,研磨新的药粉,也在等待——等那一丝微弱的骨踪波动传来。
直到第三日凌晨,她掌心的碎骨突然发烫,如被烙铁灼烧。
她起身披衣,望向西北:“该收网了。”
信使勒住满是汗水的快马,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由火漆严密封口的密函,正要交给庙内等候的黑袍人。
就在他递出信函的刹那,祝九鸦在庙外吹响了唇间一枚微型骨哨。
那是用柳氏儿子的牙床磨制的“唤怨哨”,哨音无声,却能引动死于非命者的怨气。
“呼——!”
信函瞬间自燃!
火焰并非寻常的橘红,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靛蓝色,火光中,封口处的火漆融化,一个独特的暗印清晰浮现:一只衔着钥匙的乌鸦。
黑袍人大惊失色,转身便欲逃离。
可他刚迈出一步,庙中七根承重梁柱上本就悬挂着的破旧衣物——皆是七名死童生前贴身之物,三日前已被祝九鸦以亲缘血咒织线系于梁上——竟猛地活了过来!
那些衣物如鬼魅般飘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带着腐布摩擦的沙沙声与隐约的童谣哼唱,瞬间将其死死困在原地!
祝九鸦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月光勾勒出她妖冶而冰冷的侧脸。
“现在,轮到你告诉我,”她声音平淡,却带着让人灵魂冻结的寒意,“是谁准你们,拿活孩子试‘迎神礼’的?”
黑袍人被怨气缠身,动弹不得,脸上却露出癫狂的笑容:“迎神?哈哈哈……你以为我们在准备迎接神明?错了……我们是在拖延时间!真正的‘祭品’,早就选好了!”
他死死盯着祝九鸦,眼神狂热而恶毒:“那个会用骨头唱歌的女人,才是最终供桌上的牲礼!”
话音未落,他的脖颈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竟被一股无形之力凭空绞碎,头颅无力地垂下。
祝九鸦瞳孔骤然一缩!
她猛地回头望向庙外——小豆子正安静地站在月光下,小脸上满是茫然,喉间竟无意识地,哼出了半句她改良过的《鸦衔骨》!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祝九鸦的脚底直冲天灵!
她疾步上前,一把捂住小豆子的嘴。
她的血,治好了他的封喉术,却也……唤醒了某种更深、更可怕的东西。
她的视线越过小豆子的头顶,落在庙梁之上。
那里,一片漆黑的乌鸦羽毛,正无声无息地飘落。
在羽毛的根部,借着月光,她清晰地看到一个用利器刻下的、极细极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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