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灵虚谷,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秘境。云雾在这里不再是流动的水汽,而是化作了凝固的玉髓,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晕。谷中没有四季更迭,只有永恒的温润如春,奇花异草遍地生长,有的叶片上滚动着露珠般的灵液,有的花瓣能吐出细碎的灵光,空气中弥漫着清心莲与千年古木混合的清香,吸入一口便觉心神涤荡。
白雪踏着柔软的灵草,缓步向谷中深处走去。自突破金丹境后,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灵气的流动 —— 它们如同有生命的溪流,围绕着她欢快地跳跃,时而钻入她的经脉,时而在她指尖凝成小小的灵花。
“这里的灵气比玄真观浓郁百倍不止。” 白雪轻抚着一株开着紫色铃铛花的灵草,花瓣轻颤,竟吐出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难怪玄机子长老说这里能勘破执念,如此纯净的灵气,最能映照本心。”
她腰间的守心佩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与周围的灵气交相呼应。自离开栎阳前的那次朝堂对峙后,她便借着追查旧贵族眼线的机会,悄然来到了灵虚谷。临行前,她远远望见商鞅府邸张灯结彩,隐约听闻是嬴玉公主要下嫁商鞅的消息,心中虽有涟漪,却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担忧。
正思忖间,前方的云雾突然涌动起来,如潮水般向她涌来。白雪心中一凛,握紧了流云剑,却见云雾并未伤人,而是在她面前化作了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光影流转,渐渐浮现出栎阳的景象 —— 那是商鞅的府邸,红绸漫天,鼓乐喧天,身着喜服的商鞅正牵着同样盛装的嬴玉公主,缓步走向礼堂。
“这是……” 白雪瞳孔微缩,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镜中的商鞅面容俊朗,虽面带微笑,眉宇间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嬴玉公主笑靥如花,眼中满是羞涩与期待。周围的宾客觥筹交错,景监、司马错等新法派官员举杯相庆,连一向严肃的蒙骜都露出了笑容。
水镜中传来隐约的对话声,是景监的声音:“商君与公主喜结连理,真是天作之合!有了王室的支持,看那些旧贵族还如何作妖!”
另一个声音接道:“是啊,君上病重,此时联姻正是稳固朝局的最佳时机。商君有了公主助力,新法才能继续推行啊!”
白雪站在水镜前,久久不语。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发疼。她知道这是幻境,是心魔幻境在作祟,可镜中那对璧人如此真实,周围的祝福如此真切,让她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正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
她想起初见商鞅时的情景,那个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年轻士子,眼神锐利如剑;想起他灯下修订新法的专注,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想起河西之战前,他将玉符交予她时的郑重,“待我凯旋”;想起灵虚谷外,她对他的牵挂与担忧…… 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与水镜中的婚礼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神激荡。
“原来如此……” 白雪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我终究还是放不下。”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能将这份情愫深藏心底,可当 “失去” 的画面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时,她才发现那份执念早已深入骨髓。
就在这时,腰间的守心佩突然发热,一股清凉之意顺着经脉流转全身,让她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了几分。“幻境…… 这是心魔幻境……” 白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商鞅有他的责任,嬴玉公主也是真心待他,他们的结合对秦国、对新法都好,我应该祝福他们才对。”
可水镜中的画面突然一变,婚礼现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商鞅被绑在刑台上的场景。嬴玉公主跪在一旁痛哭流涕,甘龙、杜挚等人站在高处冷笑,台下百姓或麻木或愤怒。“车裂之刑,以儆效尤!” 甘龙的声音冰冷刺骨,刽子手举起了斧头……
“不!” 白雪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拔剑斩向水镜。流云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光如练,将水镜劈得粉碎。云雾散开,眼前依旧是灵虚谷的奇花异草,可刚才那血腥的画面却深深烙印在脑海中,让她心有余悸。
“好厉害的心魔……” 白雪心有余悸地抚摸着守心佩,“先是以情动人,再是以死相胁,步步紧逼,想要动摇我的道心。” 她知道,这是幻境在利用她对商鞅的牵挂,对历史结局的恐惧,试图让她陷入绝望。
她定了定神,继续向谷中走去。越是深入灵虚谷,灵气越是浓郁,甚至凝成了肉眼可见的灵雾,吸入一口便觉丹田内的金丹微微震颤。前方出现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底的鹅卵石都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湖中央的荷叶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正是玄机子长老的虚影。
“丫头,你来了。” 老者抚须微笑,声音缥缈如仙乐。
白雪躬身行礼:“见过长老。”
“心魔幻境的滋味如何?” 玄机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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