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光景,在容家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下,悄然滑过。
容易慧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米虫。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着竹风变着花样做的灵食,拉着剑兰在花园里散步,偶尔“骚扰”一下识海里那个沉睡许久、最近才偶尔哼哼唧唧醒过来、一醒就话痨属性不减的太极镜器灵。
“老骗子,你除了会叭叭叭,还会干嘛?”
“哼!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夫当年衍化天地、定鼎阴阳的时候,你祖宗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哦,那你现在怎么只剩叭叭叭了?”
“你!……气煞老夫!等老夫恢复……”
“恢复好了继续碰瓷?”
“……小丫头嘴忒毒!”
类似的斗嘴日常,成了容易慧新的乐趣之一。她试图从这老器灵嘴里套点关于九天玄宗或者它自己的信息,但这老家伙滑溜得很,一说到关键不是打哈哈就是装死,气得容易慧牙痒痒。
她努力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努力维持着“一切如常”的假象。家里的防御大阵一直开着,护卫巡逻的次数明显增多,爹爹和大哥似乎也比以前更忙了,经常聚在书房一谈就是很久。娘亲看着她时,笑容依旧温暖,但眼底深处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容易慧都看在眼里,她只是假装不知道。她拼命告诉自己,没事的,会好的,只要她不出门,只要家里人都在,就没事。
直到那天下午。
她午睡醒来,口渴想去找点灵果汁喝,蹑手蹑脚地经过书房外的回廊时,却隐约听到了里面压抑的谈话声。
“……第五波了,这次是三个元婴初期死士,服毒自尽,身上没有任何标识。” 是大哥容易城凝重的声音。
“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 爹爹容震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疲惫,“阵法损耗如何?”
“上品灵石的消耗速度是平日的十倍不止。对方显然是在用命试探我们的防御极限。” 容易城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慧慧她……”
后面的话,容易慧没有听清。
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僵立在原地,手脚冰凉。
五……五波?
三个元婴期死士?
上品灵石消耗十倍?
这几个数字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将她努力维持了一个月的心理防线,瞬间砸得粉碎!
原来……根本不是“一切如常”。
原来……危险从未远离,甚至变本加厉!
原来……家人一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抵挡着如此频繁而致命的暗箭!消耗着如此巨大的资源!
而她,却还在自欺欺人地想着如何躺平,如何逃避。
巨大的愧疚、恐慌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慧心阁”,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错了。
她太天真了。
玄微长老说的没错,她就是最大的麻烦源头。
她爱这个家,爱家里的每一个人。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害怕失去,所以才想紧紧抓住,寸步不离。
可是,她的留下,似乎正在将最爱的人们拖入无尽的危险和消耗之中。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去九天玄宗吗?
可是……那里没有爹娘温暖的怀抱,没有大哥沉稳的守护,没有竹风可口的美食,没有剑兰细心的照料,更没有……自由。
她害怕。
害怕那个陌生的、规矩森严的地方。
害怕离开这个她用两辈子才换来的温暖港湾。
无助和迷茫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哭了不知道多久,眼泪都快流干了。她茫然地抬起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梳妆台上一枚莹润剔透的白色玉佩上。
**破界灵犀佩**。
她猛地想起这是二哥容易谦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的宝贝,花了足足一百个上品灵石,找他一个专精此道的器修好友打造的,美其名曰“家庭内部专属通讯器”,容家人手一个。上面还刻着容家的家族图腾,不仅能实时传讯、视频通话,还能模糊定位,堪称修仙界顶配版“手机+泡泡软件”。
她以前还吐槽二哥乱花钱,这玩意儿除了炫富和偶尔看看二哥又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嘚瑟之外,用处不大。
但现在……她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或许能理解她,又能给她不同视角的人。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拿起那枚灵犀佩,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
玉佩亮起柔和的白光,表面如同水波荡漾,片刻后,光影凝聚,浮现出一张俊朗却带着风尘之色的脸。背景似乎是一片荒芜的戈壁,风声呼啸。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小祖宗居然主动找我了?” 容易谦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但他那双清亮的眸子在看清妹妹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小脸时,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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