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都贴出来了!盖着大印呢!就在码头龙王庙前!”
“陆青天!真是陆青天啊!我就说咱们这位状元老爷是救星!”
“快!快扶我爹去!他这几天手脚都没知觉了!”
“我娘头晕得下不了炕!二狗子,快推板车来!”
压抑许久的恐慌和绝望,瞬间被巨大的希望点燃。沿河的村镇沸腾了。人们搀扶着老人,背着孩子,推着板车,甚至抬着担架,从四面八方涌向告示上指定的几个发放点。每一个发放点前,都迅速排起了蜿蜒的长龙。队伍里有面色蜡黄、手脚颤抖的渔民,有愁眉不展的河边浆洗妇,有唉声叹气的小商贩,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对病痛的恐惧和对解药的渴望。
东码头,龙王庙前。
这里人最多,队伍排得最长。几个衙役在雷震的指挥下,努力维持着秩序,嗓子都喊哑了:“别挤!都别挤!排好队!登记了名字住址就能领!人人有份!” 雷震像座铁塔似的杵在发放桌旁,铜铃大眼扫视着人群,那股无形的威压让一些想浑水摸鱼往前挤的人缩回了脖子。
发放桌后,玲珑和小竹忙得脚不沾地。玲珑负责登记,她口齿伶俐,问得又快又清楚:“姓名?住哪个村?家里几口人有症状?手麻还是头晕?” 一边问,一边运笔如飞。小竹则负责发药,他小心地打开瓷瓶,倒出一粒粒赤褐色的药丸,用干净的小纸包包好,仔细叮嘱:“一天一粒,黄酒送服最好,没有就用温水!忌生冷油腻!服药后可能会有轻微腹泻,是排毒,别怕!症状重的,最好去县衙找懂针的郎中看看,照着这图扎针效果更好!” 说着,把一张誊抄好的、画着简单经络穴位的小纸条塞给领药的人。
“姑娘…姑娘…”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老渔民,颤巍巍地递过一块磨得发亮的木牌当凭证,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我…我老伴瘫炕上了…能不能…能不能多给一颗?我…我背不动她来…”
玲珑停下笔,看着老人枯槁的手和哀求的眼神,心头一酸,正要开口。旁边的雷震已经探过身来,声音难得地放柔和了些:“老爷子,登记你和你老伴的名字住址。药,一人只能领一颗。回头俺让衙里的兄弟去你家看看,要是真动不了,药给你送家去!”
“哎!哎!谢谢官爷!谢谢青天大老爷!”老渔民激动得就要跪下磕头,被雷震一把扶住。
“下一个!”玲珑吸了吸鼻子,大声喊道。
“官爷!官爷!”一个抱着面色青白、昏昏欲睡小男孩的妇人挤到桌前,带着哭腔,“快看看我娃!他…他晌午在河边玩水,回来就说头晕,刚…刚吐了!手脚冰凉!”
小竹立刻放下药瓶,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和脉门,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神情凝重:“是中毒症状!快,先给他服半丸!用水化开!”他利索地倒出半丸药,用温水化开,递给妇人。妇人手忙脚乱地给孩子灌下去。
玲珑一边快速登记,一边安慰:“大婶别急,领了药回去按方子吃,孩子会好的。”她看着那孩子痛苦的小脸,心里也揪着。
“俺…俺也要领!”一个穿着破烂短褂、浑身脏兮兮的半大孩子,像条泥鳅似的从人缝里钻到最前面,眼巴巴地看着玲珑和小竹面前的药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俺…俺也头晕!手麻!”
玲珑上下打量他,这半大孩子虽然瘦,但眼神活泛,手脚看着也挺利索,不像中毒的样子。“你头晕?手麻?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故意板起脸问。
“就…就刚才!看他们领药…俺…俺也头晕了!”孩子眼珠滴溜溜转,明显在撒谎,想浑水摸鱼骗药丸,说不定是想拿去卖钱或者当糖豆。
“小兔崽子!”雷震的大嗓门立刻吼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作势要抓他,“敢来骗药?皮痒了是不是?这药是救命的!不是给你玩的!滚后边排队去!再捣乱抓你蹲号子!”
那孩子吓得一缩脖子,“嗷”一嗓子,麻溜地钻回人群不见了,引起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倒是被冲淡了些。
发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领到药的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小纸包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感激和对未来的期盼,不住地向衙役和玲珑小竹作揖道谢。
“青天大老爷啊!”
“谢谢官爷!谢谢那位京城的神医小姐!”
“这药闻着就苦,可苦也甜啊!是救命的药!”
“陆县令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赞美和感激声此起彼伏。玲珑忙得满头是汗,登记的手指都有些发酸,但听着这些发自肺腑的感谢,看着那些领到药后充满希望的脸,心里也暖洋洋的,充满了成就感。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像门神一样站着的雷震,这家伙虽然吼得凶,但眼神里也透着一种满足。
“哎哟!”玲珑眼珠一转,忽然捂住肚子,小脸皱成一团,夸张地叫唤起来,“嘶…好麻…头晕…不行了不行了…雷大哥…快…快给我一粒解药!我…我好像也中毒了!”说着就往雷震身上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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