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一声清叱!沈清漪手腕猛然发力!三根金针化作三道肉眼难辨的金色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比地刺入张老蔫胸口膻中、巨阙、神封三处生死大穴!针入一寸半!深及要害!
“嗬——!!!”
张老蔫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击!猛地向上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如同野兽濒死的绝望嘶吼!这嘶吼声带着浓烈的甜腥气浪,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他胸口那疯狂蠕动的红痕,在金针刺入的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蛇,骤然剧烈地扭曲、翻滚、搏动!幅度之大,几乎要将皮肤撕裂!暗红色的色泽瞬间变得如同凝固的紫黑!仿佛有无数活物在皮下达成了最后的狂欢!
整个房间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景象和那凄厉的嘶吼惊得魂飞魄散!连那哭嚎的年轻汉子都瞬间噤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陆明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郎中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沈清漪却如同石雕般凝立不动!她的手指依旧稳稳地捏着那三根深刺穴位的金针尾端!眼神如同寒潭,死死盯着张老蔫胸口那如同沸腾般翻滚的紫黑色区域!额角的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张老蔫喉咙里那越来越弱、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和胸口那惊心动魄的起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老蔫必死无疑之际——
那疯狂翻滚搏动的紫黑色红痕,起伏的幅度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减弱了!如同狂暴的潮汐,在达到顶峰后,开始无力地退去!
张老蔫弓起的身体,也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落回门板。喉咙里的嗬嗬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虽然微弱、却异常艰难的…平稳呼吸!
他胸口那几处被金针封住的区域,紫黑色的疯狂搏动虽然未能完全停止,却已被强行压制!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只有细微的、不甘的起伏!
成功了!
虽然凶险万分,虽然未能根除,但那直攻心脉的致命狂潮,被硬生生地…锁住了!
“爹…爹…” 年轻汉子看着父亲虽然依旧恐怖、但呼吸平稳下来的模样,巨大的悲喜冲击下,竟一时失语,只有眼泪汹涌而出。
陈郎中和衙役们看着沈清漪那单薄却如同山岳般屹立的身影,看着她手中那三根仿佛定住了生死的金针,眼中只剩下无尽的震撼和敬畏!
陆明渊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松弛,他看着沈清漪,看着她在火光下苍白如纸却坚定无比的脸庞,看着那双仿佛承载着星河般深邃沉静的眼眸。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庆幸,是震撼,是感激,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沈清漪缓缓松开捏着金针的手指,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连续高强度的施针,尤其是最后这三针,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心神和体力。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让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指尖冰凉。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温热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
沈清漪微微一怔,抬眸望去。
陆明渊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身边。他依旧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疏离、甚至毒舌的眼睛里,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翻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探寻,更有一丝不容错辨的…郑重。
他的声音透过布巾,低沉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却又似乎比平日柔和了半分:
“去休息。”
他的手很稳,传来的暖意驱散了她手臂的些许冰凉。
“这里,有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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