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的硝烟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将残余的战火染上一层金红。陆明渊站在主舰甲板上,衣袂随风而动,尽管面色仍带着几分激战后的疲惫,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大人,主要匪首均已擒获,共俘虏水匪八十七人,缴获船只十二艘。”张龙快步上前禀报,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
陆明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正在清理战场的官兵:“我军伤亡如何?”
“阵亡五人,重伤十一人,轻伤三十余人,多是在最后接舷战中受的伤。幸亏沈姑娘准备的伤药充足,否则伤亡恐怕更大。”
听到伤亡数字,陆明渊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妥善安置阵亡将士,重伤者优先救治。俘虏严加看管,特别是那几个头目,分开羁押,防止他们串供或自尽。”
“是!”张龙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王队正急匆匆地登上甲板,手中紧握着那枚乌黑细针:“大人,方才搜查时有情况禀报。”
陆明渊转身,目光锐利:“讲。”
王队正详细汇报了刚才发生的偷袭事件,以及那枚神秘细针如何精准地救下了衙役小七的性命,最后呈上那枚细针:“...出手之人手法极高,属下询问了一圈,无人承认。当时苏先生恰好在附近采药,但也否认是他所为。”
陆明渊接过那枚细针,在指尖细细捻转。针身乌黑,质地奇特,非铁非钢,入手微凉。他眼神微凝,语气平静无波:“知道了。将这枚针交给沈姑娘看看,或许她能辨认出材质。加强搜查警戒,匪巢经营多年,难保没有其他暗格密道。”
“是!”王队正躬身退下。
陆明渊望向湖面,眼神深邃。苏墨白...又一次“恰巧”出现在关键地点。他收起细针,决定暂时按下不表,当前最重要的是清理战场和救治伤员。
......
镜湖岸边,沈清漪设立的临时救护点已经忙碌异常。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血腥气,伤者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小姐,绷带不够用了!”玲珑一边按住一个肩膀上还在渗血的官兵,一边扭头喊道。
沈清漪正全神贯注地为一名腹部重伤的士兵施针止血,头也不抬:“去我药箱最下层取,那里还有三卷。先用清水清洗伤口,再敷上金疮药。”
她的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手指稳如磐石,银针精准地落在穴位上,那士兵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帐帘掀开,苏墨白走了进来,青衫下摆沾了些许泥水:“沈姑娘,可需在下帮手?我对处理外伤也略知一二。”
沈清漪抬眸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有劳苏先生了。那边有几个轻伤员需要清洗包扎伤口。”
苏墨白也不多言,挽起袖子就开始动手。他的动作娴熟流畅,清洗、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确实不像生手。
玲珑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倒是比某些光会动嘴皮子的强点儿。”说着,意有所指地瞟向刚走进帐子的雷震。
雷震右臂绷带隐隐渗出血迹,显然是旧伤又裂开了,却浑不在意地嚷嚷:“沈姑娘,外面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那些水匪一个个怂得跟瘟鸡似的...哎哟!”
话没说完,玲珑已经一把将他按坐在木凳上,毫不客气地拆开他臂上染血的绷带:“某些人是不是忘了沈姑娘叮嘱过什么?再逞强这只胳膊就别要了!小姐,您快来看看,这莽夫的伤又裂开了!”
沈清漪刚结束手上的治疗,洗净手走过来,检查雷震的伤口后,眉头轻蹙:“雷捕头,断臂重接非同小可,若再不珍惜,华佗再世也难保你手臂无恙。”
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带着医者的威严,雷震顿时讪讪地不敢再吭声。
苏墨白在一旁轻笑:“雷捕头勇武过人,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谨慎为好。我这儿有一剂祖传的强筋健骨药方,若信得过,可配合沈姑娘的治疗使用。”
雷震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必!有沈姑娘在,用不着旁人的方子。”
沈清漪却道:“苏先生请讲。医术一道,博采众长总是好的。”
苏墨白也不介意雷震的态度,流畅地报出几味药材和用量,又道:“此方需以黄酒为引,文火慢煎两个时辰,早晚各一服。”
沈清漪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即颔首:“多谢苏先生,此方中这几味药材的配伍确实精妙,对续筋接骨大有裨益。”
见沈清漪认同,雷震这才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
玲珑一边给雷震重新包扎,一边没好气地说:“听见没?再乱动,就把你泡药酒里!”
帐内气氛稍稍轻松了些许。就在这时,陆明渊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全场,在苏墨白身上停留一瞬,最后落在沈清漪身上:“伤员情况如何?”
沈清漪轻轻拭去额角的细汗:“重伤十一人,情况都已稳定,但需精心照料。轻伤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只是药品消耗颇大,特别是金疮药和止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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