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社情报一处的办公室里,日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默指尖划过侦察报告上字迹,眉头越拧越紧——国民党军暗中调集3个主力师,分别从遵义东、南、北三个方向隐蔽机动,意图形成“三角合围”,更棘手的是,这3个师都配属了德式山炮营和重机枪连,火力配置远超以往。
“3天,只有3天时间。”
陈默低声自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份情报若是晚到苏区一步,正在遵义周边休整的红军主力必将陷入重围,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即推开桌上的例行公文,从保险柜中取出加密钢笔和专用信笺,飞快记录合围部队的调动时间、集结地点以及各师指挥官姓名,每一个字都写得力透纸背。
“陈处长,这份是昨天的舆情分析报告,需要您签字。”
秘书科的小张敲门进来,见陈默神色凝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先放着。”
陈默头也不抬,将写好的情报仔细折成拇指大小,塞进一枚掏空的钢笔笔杆里,旋紧笔帽后,又把钢笔放进一个普通的公文包。
“我出去采购办公用品,下午回来处理。”他拿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办公室,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街头人声鼎沸,黄包车穿梭往来,陈默刻意绕了3条街,确认身后没有尾巴后,才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弄。这里的“槐荫书铺”依旧是老样子。
化老板戴着老花镜,正低头整理旧书,见陈默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悠悠地说:“要找的书刚到,在最里面的书架第3层。”
陈默点点头,走到书架前,指尖在旧书脊上划过,很快摸到了那本做了标记的《资治通鉴》。
他抽出书本,将钢笔悄悄塞进书页夹层,又把书放回原处,转身准备离开时,老突然低声道:“最近风声紧,日本人的特务在这一带活动频繁,万事小心。”
“知道了。”陈默沉声应下,快步走出书摊,融入巷口的人流中。
半个时辰后,一身青色旗袍的苏晴走进了旧书摊。
她梳着齐耳短发,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看上去就像寻常的女学生。
老板见她过来,不动声色地递过那本《资治通鉴》:“一位先生让我转交的,说你急着用。”
苏晴接过书,指尖触及书页夹层的钢笔时,心中一凛。
她不动声色地将书放进随身的布包,寒暄两句后便离开了旧书摊。走到街角无人处,她迅速翻开书本,取出钢笔,旋开笔帽看到情报内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3个师,三角合围,3日部署完毕……”
苏晴默念着情报要点,心脏砰砰直跳。她深知这份情报的重量,每多耽搁一分钟,苏区就多一分危险。她当即改变原定路线,快步走向隐藏在租界深处的备用联络点。
联络点是一间不起眼的车马行,苏晴推门进去,掌柜的见是她,立刻引她到后院。“给我备好最快的马,还有通关文牒。”苏晴语速极快,“我要立刻赶往赣闽边界,十万火急。”
“苏小姐,吴老板早已交代过了。马匹已经备好,通关文牒用的是商人眷属的身份,路上关卡应该能应付。”
掌柜的很快拿来一个包裹,里面装着换洗衣物和一些干粮,“只是最近通往边界的路上不太平,听说有日本特务在拦截可疑人员,你多加小心。”
苏晴点点头,接过包裹挎在肩上,翻身上了一匹枣红色的快马。
马蹄声急促地敲打着青石板路,很快冲出城区,奔向郊外的官道。
夕阳西下,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橘红。
苏晴策马疾驰,风吹起她的短发,脸上满是坚毅。她不敢有丝毫停歇,只在必要时停下喝口水、啃两口干粮,夜色降临时,便借着月光继续前行。
子夜时分,行至一处山谷时,苏晴突然勒住马缰。山谷两侧林木茂密,黑漆漆的像张牙舞爪的怪兽,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她握紧了腰间的勃朗宁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站住!”一声冷喝打破了寂静,几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身后跟着几个日本武士特务,每人手中都端着枪。
“日本特务?”苏晴眼神一冷,心中已然明了。这些人怕是早就盯上了备用联络渠道,专门在此设伏。
“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全尸。”为首的外国特务操着生硬的中文,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苏晴没有废话,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一个特务的手腕。那特务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其余特务见状,立刻开枪还击,子弹呼啸着掠过苏晴的耳边,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想拿情报,先过我这关!”
苏晴翻身下马,利用马匹作为掩护,不断开枪还击。她的枪法极准,每一发子弹都能击中目标,很快就有两个特务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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