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蹲在中转站的铁皮棚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破旧布料。
这块布是老渔民从她湿透的衣襟里找到的,边缘磨得发毛,还沾着江水泥渍,除了能勉强挡风,看不出半点特别。
可她就是想攥着,好像攥着它,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能轻一点——那股催着她去京都的躁动,从她在江里醒来就没停过。
“姑娘,你听我说,京都可不是外围废墟,没身份证明根本进不去!”老渔民佝偻着背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两个烤红薯,热气腾腾的烟顺着指缝冒出来,“我再去跟商队队长磨磨,看看能不能通融,你别自己瞎跑!”
洛夜抬头看他,嘴里咬着红薯,没应声。她清楚老渔民的心思,不是想拖延,是真的担心。
从昨天她醒来说要去京都,老渔民就没闲着:跑去找中转站的人打听进城规矩,又去给她买红薯,连自己的渔网都没顾上收。可她等不了了,广播里刚说这是今天最后一辆去京都的货车,错过就要等三天。
趁着老渔民转身往货车那边走,嘴里还念叨着“队长你看我这老骨头的面子”,洛夜把没吃完的红薯塞进口袋,抱着布料猫着腰绕到货车后面。
最右边那辆货车的车斗挡板没扣紧,留着道窄缝,她踮起脚扒住边缘,手臂上的擦伤被木板磨得生疼,却没犹豫——爬上去,就能去京都了。
她钻进油布盖着的货箱,躲在堆得高高的布卷后面。木箱硌得膝盖发麻,油布缝隙里漏进的光线很暗,只能闻到布料受潮的霉味。
刚藏好,就听见老渔民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无奈的哄劝:“哎,这姑娘咋就不听劝呢?京都城里车多人多,她一个小姑娘……”
洛夜捂住嘴,没敢出声。她知道老渔民是真为她好,可心里的躁动像虫子似的爬,脚底下像生了根,非要往京都的方向走不可。
货车的引擎突然发动,震得她浑身发麻。车身一晃,缓缓驶出中转站,洛夜透过油布小缝往外看,老渔民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个没送出去的红薯,身影在夕阳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把脸埋进膝盖,任由颠簸把眼泪晃出来,落在怀里的布料上。
荒野的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冷得人发抖。洛夜把油布往身上裹了裹,肚子饿得咕咕叫——从昨天醒来,她就只喝了老渔民给的半碗稀粥。
可她不敢动,司机每隔一阵就会停车检查货箱,她只能缩在布卷后面,数着自己的心跳打发时间,心里的躁动却越来越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货车突然慢了下来。洛夜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到前方有高大的城门,“京都”两个字在灯光下亮着,城门口的守卫正拿着仪器检查车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例行检查,打开货箱!”守卫的声音传来。司机下车拉开挡板,手电筒的光在货箱里扫来扫去,好几次都快碰到她的衣角。
洛夜吓得浑身僵硬,直到听到守卫说“都是布卷,没问题”,才瘫软在布卷上,后背全是冷汗。
货车缓缓驶进京都,洛夜终于敢掀开点油布往外看。这里跟她记忆里模糊的废墟完全不一样:街道铺着青石板,两旁的房子挂着红灯笼,穿着整洁衣服的人来来往往,空气里飘着包子的香气。
可这热闹没让她觉得安心,反而更慌了——她不知道该往哪走,心里的躁动到了这里,反而变得模糊起来。
货车在西巷口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去敲一家店铺的门。
洛夜趁着这个空档,小心翼翼地从车斗上滑下来,落地时没站稳,摔在地上磕破了膝盖。
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巷子里跑,跑了没几步又停住——巷子里全是挂着“绣坊”“布料店”招牌的铺子,她根本不知道该进哪一家。
肚子饿得越来越厉害,眼前开始发黑。洛夜扶着墙慢慢往前走,想找个人问问,可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破旧衣服、脸色惨白的女孩。她走了没多远,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栽倒在了路边。
“喂,你醒醒!”模糊中,有人在摇她的肩膀,一股清冽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冷香飘进鼻腔。洛夜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含糊地发出点气音。
紧接着,一块裹着微凉能量的水果糖被放进了她嘴里——甜意化开时,仿佛有细碎的光点顺着喉咙往下滑,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猛地睁开眼,撞进一双盛着寒星的蓝眸里。
眼前的女生留着及腰的冰蓝色长发,发尾泛着淡淡的光泽,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脸颊边,衬得五官愈发精致。
她穿着终末学院的白色校服,领口别着银色校徽,右手手腕上戴着条嵌着暗蓝色晶石的手链,晶石表面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霭,看着格外神秘。
“终于醒了?”女生笑了笑,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碎玉,清脆又带着点疏离感,她递过来一瓶温牛奶,“我叫陆汐涟,是终末学院的学生。你低血糖晕过去了,先喝口牛奶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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