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似乎都停滞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墙角那处不起眼的缝隙,聚焦在那枚只露出一角、却仿佛凝聚了所有阴谋与杀机的玉佩之上。
它静静地躺在泥土中,冰冷的玉石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幽暗的光泽,上面雕刻的奇异纹路,如同某种诡秘的图腾,无声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秦霜缓缓蹲下身,指尖凝聚着天霜气劲的寒意,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浮土,将那枚玉佩彻底取了出来。玉佩入手冰凉,那纹路入手竟有一种诡异的凹凸感。他站起身,将玉佩托在掌心,目光却看向了无名。
无名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枚玉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只是看到一件寻常物事。
“前辈…”秦霜开口,声音低沉,“此物…”
无名并未接过玉佩,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道:“一块玉而已。”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这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证物,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子无异。
但这句“一块玉而已”,却让秦霜的心猛地一沉。无名不可能看不出这玉佩的蹊跷,他这般态度,是早已了然于胸?还是…另有用意?
步惊云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讥诮的弧度。他对那玉佩毫无兴趣,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滩飞灰和尸体,又扫过秦霜和无名,最终,那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墙壁,落在了西厢房的方向。
“证据?”他声音沙哑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找到了,然后呢?”
他的话语像冰锥,刺破了短暂的寂静。找到了证据,然后该如何?杀了她?审问她?还是…
聂风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秦霜手中的玉佩,又看向西厢房那紧闭的窗户,眼中充满了挣扎与不信。他上前一步,急声道:“大师兄,仅凭一枚玉佩,怎能断定孔慈姑娘她…”
“这并非寻常玉佩。”秦霜打断他,将玉佩翻转,指着背面一处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纹路融为一体的刻痕,“这是天下会‘天池’麾下,‘听风堂’高级密探的标识。我曾见过类似的图样。”
听风堂!天下会专司情报与暗杀的隐秘机构!
聂风的话语戛然而止,脸色瞬间苍白。他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或许…或许是那些杀手遗落?或是她捡到的?”
他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步惊云发出一声极轻的、却充满鄙夷的冷哼,仿佛在嘲笑聂风的天真。
无名依旧沉默,他的目光却微微抬起,似乎望向了无尽的夜空,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
西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孔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倒下。她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对话,那双原本清澈此刻却盈满泪水和恐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秦霜手中的玉佩,充满了绝望。
“那…那是…”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是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聂风失声道:“孔慈姑娘!这…”
孔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踉跄着向前几步,几乎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是我…是我藏的…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聂公子…对不起…”
她承认了!
聂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眼中充满了震惊、失望,以及无法理解的痛苦。
步惊云眼中的讥讽更浓,还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冰冷快意。
秦霜面具下的眉头紧锁,握紧了玉佩。他没想到孔慈会如此直接地承认。这反而让他觉得更加诡异。
“为什么?”聂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孔慈姑娘,你为何要…”
孔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聂风,那眼神中的痛苦与绝望真实得令人心碎:“我…我不能说…说了…他们会杀了我…也会连累你们…”她的话语含糊其辞,却将“被迫”与“无奈”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们是谁?”秦霜沉声追问,语气锐利。
孔慈只是拼命摇头,泪水涟涟,咬紧嘴唇,一副宁死也不愿透露的模样。这种姿态,反而更容易激起同情,尤其是聂风的同情。
步惊云却失去了耐心。他迈步向前,走向孔慈,周身那股冰冷的杀气再次弥漫开来,如同实质般压向孔慈。
“谎言。”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冷得足以冻结灵魂,“你的戏,该结束了。”
他并指如剑,那抹令人心悸的暗金流光再次于指尖凝聚,对准了孔慈的眉心!
他是真的要下杀手!根本不在乎真相,不在乎她是否被迫,他只在乎清除威胁!
“步惊云!住手!”聂风大惊,风神腿一动,瞬间挡在孔慈身前,怒视步惊云,“事情还未问清楚!”
“让开。”步惊云声音冰冷,指尖的流光愈发凝练,“否则,连你一起。”
兄弟二人,再次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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