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的那一线微光,并未随着天色渐明而消散,反而在张二狗的心底灼灼燃烧,成为一种近乎实质的信念。他几乎一夜未眠,反复尝试着那笨拙的引气法门,直到精神耗尽,才在天亮前迷糊了片刻。
小石头推醒他时,窗外依旧飘着细雪,寒意刺骨。但张二狗却觉得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驱散了往日醒来时的僵硬与疲惫。
“二狗哥,掌柜的催了。”小石头压低声音,眼里带着担忧,“你……你没事吧?昨晚……”
张二狗迅速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比往日轻快了些许。“没事,走吧。”
药铺的活计依旧繁重。劈柴、挑水、搬运药材,每一件都是耗力气的苦活。掌柜的姓钱,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皮耷拉着,看人时总带着几分算计。他对这两个新来的小工并不客气,动辄呵斥,工钱也给得极其吝啬。
张二狗沉默地干着活,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他一边机械地挥动斧头劈柴,一边在脑中反复回味昨夜引气入体时那玄妙的感觉。他发现,在身体劳作到微微发热、气息略促之时,再去感应那天地间的灵气,似乎比完全静止时更容易捕捉到那一丝流动的迹象。
这发现让他心头一动。莫非修炼并非一定要静坐不动?动态之中,气血运行,反而更易与外界灵气交融?
午间歇息时,他和缩在灶膛后啃着冷硬窝头的小石头低声交谈。
“石头,你信不信,这世上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能让咱变得有力气,能治病,能……改变命。”张二狗咬了一口窝头,粗糙的口感刮得喉咙生疼,但他的眼睛却很亮。
小石头茫然地眨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声道:“二狗哥,你说的是庙里拜的神仙吗?娘说心诚就灵,可……可草婶拜了那么多年,病也没见好。”
“不是庙里的泥塑。”张二狗摇头,声音压得更低,“是另一种……力量。就在我们身边,到处都是,只是普通人感觉不到。”他指了指周围冰冷的空气,“就像这风,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凉。那种力量,叫‘灵气’。”
小石头似懂非懂,但他信任二狗哥。“那……二狗哥你能感觉到?”
“嗯。”张二狗重重点头,“昨晚,我就感觉到了一点,还把它……引了一点到身体里。”
小石头瞪大了眼睛,窝头都忘了啃。“真的?那……那是不是就能变得厉害?像镇上的武师那样?”
“比武师厉害得多。”张二狗眼中闪过一抹憧憬,但随即又冷静下来,“但这很难,非常难。而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明白吗?尤其是掌柜的他们。”
小石头立刻紧张地点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去。
下午,药铺里来了个咳嗽不止的老丈。钱掌柜打发张二狗去后院请老医师周夫子。
周夫子是药铺里坐诊的老医师,年纪颇大,须发皆白,但眼神清亮,为人颇为和善。他瞧病开方,并不因病人贫富而有别,在这寒石镇上颇有些声望。张二狗对他很是尊敬。
他小跑着穿过堆满药材的后院,在一间充斥着浓郁药香的小屋里找到了正在碾药的周夫子。
“夫子,前堂有位老丈咳得厉害,掌柜的请您去看看。”张二狗恭敬道。
周夫子抬起头,用布巾擦了擦手,目光在张二狗脸上停顿了一下,微微诧异道:“小子,你今日气色倒比前几日看着好了些,眼下那层青黑也淡了。怎么,昨夜睡得好?”
张二狗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老医师眼光如此毒辣。他不敢透露实情,只得含糊道:“许是……许是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寒气。”
周夫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起身往前堂走去。经过张二狗身边时,似无意般提点了一句:“年轻底子好,但也莫要透支。寒气入骨,将来有你的苦头吃。晚上若冷得睡不着,灶膛里退出来的炭火灰,用布包了捂脚,能顶些用。”
张二狗连忙应下,心中微暖。这冷漠的世道,一点微不足道的关怀也显得珍贵。
他跟着周夫子回到前堂,在一旁听着周夫子温声询问那老丈的病情,手指搭脉,观其舌苔,然后提笔写方。每一味药,剂量多少,为何如此配伍,周夫子都会低声自语般念叨几句。
张二狗凝神听着,他发现自己经过昨夜引气,精神似乎集中了许多,记忆力也略有提升,周夫子的话竟能记下七八分。他忽然想起自己硬盘里那些浩如烟海的医学典籍,虽然大多是理论,但与此界药理似乎有诸多可印证参照之处。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萌生:若能将现代医学理论与这个世界的草药知识、乃至灵气相结合……
正当他思绪飘远时,药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衣衫比他们更为褴褛、浑身散发着酸馊气味的邋遢汉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哑着嗓子喊:“老周!老周!快!有没有清瘴祛邪的丸子?便宜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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