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深秋,天高云阔,却弥漫着一股不同于往日的肃杀之气。宣抚使司衙门外,甲士林立,戒备森严,往来官吏皆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城内最大的校场之上,更是旌旗蔽空,刀枪耀日,数以万计的精锐士卒排成森严的方阵,鸦雀无声,唯有战马偶尔的嘶鸣划破凝重的空气。一股无形的、即将远征的铁血气息,笼罩了这座千年帝都。
帅堂之内,气氛更是凝重如铁。
蔡攸一身紫袍玉带,端坐于白虎皮覆盖的主帅之位,面沉如水,不怒自威。其下,文武心腹分列两侧,文官袍袖翩翩,武将甲胄铿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主位,以及悬挂在蔡攸身后那幅巨大的、标注着无数符号的西北西南舆图。此刻,舆图的焦点,已从西夏、辽金,南移至那片用赭石色标注的、峰峦叠嶂的高原——吐蕃诸部。
“诸位,”蔡攸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肃穆的大堂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西北初定,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西南吐蕃,自唐末以来,分崩离析,部族林立,相互攻伐,然其民风彪悍,战士骁勇,盛产良驹,更据高原天险,俯瞰我关中蜀地。往日其内乱不休,不足为患。然,若待其出一雄主,整合诸部,则必成我心腹大患!届时东出掠我秦陇,南下寇我巴蜀,我将疲于奔命!”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吐蕃区域:“故而,与其坐待其成势,不若趁其如今一盘散沙,主动出击,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此战,非为一时之得失,乃为子孙万代,拓土开疆,奠定我万世之基业! 得其地,可养马屯兵;得其民,可编练劲旅;据其险,可西控西域,南压诸夷!诸葛先生,你以为如何?”
位列文官之首的诸葛长风羽扇轻摇,缓步出列,神态从容,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攸帅高瞻远瞩,所言极是。吐蕃之地,犹如散落高原的珍珠,亟待一根强韧的丝线将其串起。而我等,便是执线之人。其地各部,互不统属,矛盾重重,正可效仿古人‘远交近攻’、‘分而治之’之策。以我兵锋之盛,谋略之深,必可一举而定。然,高原作战,非同寻常,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需精选良将,足备粮草,详察敌情,步步为营。”
“先生所言,正合我意!”蔡攸颔首,目光扫过堂下众将,锐利如鹰,“故此战,需调集我麾下最精锐之师,最得力之将!更要…启用新人,历练英才,方能应对高原复杂局势。”他的目光转向文官队列中一群较为年轻的面孔。
“萧让!”
“学生在!”圣手书生萧让应声出列,他如今气质愈发沉稳,不仅是蔡攸的文书机要,更隐隐有谋士之风。
“命你领衔,组建征蕃参谋团!统筹一切军务文书、檄文起草、战功记录、招抚事宜!”
“学生领命!”萧让躬身,神色郑重。
“王撤!”
“学生在!”一个精于算术的王家子弟出列。
“命你负责全军粮草、军械、饷银之核算调度,精确至毫厘,不得有误!”
“崔文远!”
“学生在!”通读经典的崔家子弟躬身。
“命你负责记录将士功过,制定招抚吐蕃部族之礼仪规章,宣我王化!”
“卢允文!”
“学生在!”素有机智的卢家子弟应答。
“命你参赞军机,分析敌情,初拟策略,供诸葛先生与本部决断!”
“张清岳!”
“学生在!”略通武艺的张家子弟出列。
“命你负责各军之间的联络协调,传达军令,确保各部如臂使指!”
“郑海澜!”
“学生在!”可能熟悉地理的郑家子弟应答。
“命你负责勘校所有吐蕃地图,规划进军路线,标注山川险隘!”
蔡攸看着这六位精心培养的世家子弟,沉声道:“尔等皆我学生,平日所学,今日当用于实践。此参谋团,便是我军中枢耳目,望尔等精诚合作,莫要辜负本帅期望!”
“必不负恩相重托!”六人齐声应答,声音中带着激动与使命感。这支年轻的参谋团,象征着蔡攸体系中新旧融合、文武并重的理念。
接下来,便是激动人心的点奖环节。蔡攸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金铁之音:
“史文恭!”
“末将在!”一身漆黑战甲、面色冷峻的史文恭踏步出列,气势逼人。
“命你为中军主将,总揽前线战局,节制各军,临机决断!”
“得令!”史文恭抱拳,眼中战意燃烧。
“杨志!”
“末将在!”面有青记、沉稳干练的杨志出列。
“命你为前军主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攻坚拔寨,锋锐所指,所着披靡!”
“末将遵命!”
“索超!”
“俺在!”性如烈火、手持金蘸斧的索超声如洪钟。
“命你为先锋大将,率锐士为全军开路,遇敌接战,务必争先!”
“哈哈!攸帅放心,俺的斧头早已饥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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