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此任务之凶险与重要,这绝非寻常征战,而是真正的“孤胆英雄”,深入虎穴!他眼中闪过狂热与决绝的光芒,慨然应诺:“末将领命!国公此计,直捣黄龙,萧干佩服!必不负重托!定当在兴庆府扎下根来,为公爷掌取西夏之兵!纵然粉身碎骨,亦要完成使命!”
蔡攸重重点头,再看向耶律余睹。
“耶律余睹将军听令!”
“末将在!”耶律余睹目光灼灼,充满期待。
“尔熟悉辽地山川险要、人情脉络,更与各地抗金义军、汉家豪强多有旧谊往来。今命尔与 ‘暗卫’副堂主扈成 精诚合作,挑选精锐死士,组成一支快速灵活的轻骑劲旅,号‘渡鸦’!”
蔡攸手指点向幽燕地图:“尔等需 秘密潜回燕云及漠南故地!收拢我大辽溃散之忠勇将士,联络各地自发抗金的汉家豪杰(如八字军、五马山义军等),不断袭扰金兵粮道、拔除据点、解救被掳百姓!我要你们在金虏心腹之地,点燃烽火,开辟敌后战场,不断壮大实力!待时机成熟,便是一支能从背后给予金虏致命一击的雄师!”
耶律余睹与一旁的扈成(不知何时已悄然入内)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沸腾的战意与兴奋。二人齐齐拱手,声音斩钉截铁:“末将(属下)领命!必让金虏在幽燕之地,永无宁日,寝食难安!定为公爷在敌后带出一支百战铁军!”
最后,蔡攸的目光落在萧远山身上。
“皮室军宿卫萧远山听令!”
萧远山沉声应道:“末将在!”声音平稳,却蕴含着力量。
“尔忠勇无双,武艺超群,心思缜密,更难得的是,沉稳如山,可托生死。”蔡攸语气极为郑重,“即日起,擢升尔为 ‘元从都指挥使’!率最精锐之‘净业营’亲卫,专司护卫大石将军左右,确保其万全!大石将军身系全军未来,他的安危,重于泰山!此任,你可能做到?”
萧远山深知此人是莫大信任,更是将耶律大石的安危完全系于他一身。他单膝跪地,抱拳过顶,声音沉如磐石,毫无犹豫:“末将萧远山,以性命、以家族荣誉起誓!必护得大将军周全!人在,大将军在!人亡,亦需敌寇踏过末将尸首!”
蔡攸深吸一口气,完成所有任务。他再次走到堂前,目光如电,扫过激动不已的四位辽将,声音陡然提升,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足以撼动天地的真诚:
“诸位!今日委以重任,授予权柄,非仅为图一时之强,御一方之敌。”他手臂一挥,指向那巨大的舆图,“攸在此,对天立誓:待他日时机成熟,兵精粮足,我必倾尽关中之力,联合四方豪杰,助诸位光复故土,重建大辽!让大辽之旗,再度骄傲地飘扬于临潢府之上!让我辽人之魂,再度威震四海,傲视寰宇!此誓,天地共鉴,日月同证!”
这番承诺,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地炸响在耶律大石、萧干、耶律余睹、萧远山四人的心中!他们最深的梦想、最后的执念、那份以为早已湮灭的家国情怀,被蔡攸毫不避讳、并以如此郑重的方式点了出来,并给予了最坚定、最彻底的承诺!
刹那间,四位铁血悍将,眼眶瞬间通红,热泪再也无法抑制地滚落!他们仿佛看到了那片魂牵梦绕的黑土地,看到了重燃的希望!
“国公——!”
四人再难自持,齐齐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朗声誓言,声浪汇聚,震得堂瓦似乎都在簌簌作响:
“国公信重如山,恩深似海!知遇之恩,存亡之德,永世不忘!我等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必竭忠尽智,辅佐国公,成就大业!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若违此誓,天人共戮,血脉永绝!”
堂外肃立的数万大军,虽不明具体,但感受到堂内那冲霄而起的豪情与忠义,受其感染,亦不禁以兵刃顿地,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愿为国公效死!愿为将军效死!”
声浪滚滚,直透云霄,宣告着一支凝聚了胡汉精华、拥有共同目标与信念的强大力量,终于在长安城中,完成了它最后的铸魂仪式,即将搅动天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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