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阿尔罕。”蔡攸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能有今天,是因为本王需要一条听话的狗,来替我看管西夏这片牧场。狗若不听话,甚至想反咬主人一口,那下场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剥皮抽筋,炖成一锅狗肉!”
“臣不敢!臣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阿尔罕吓得几乎瘫软在地,涕泪横流,“臣愿做殿下最忠实的狗!殿下让臣往东,臣绝不敢往西!求殿下给臣一个机会!求殿下开恩!” 他彻底放弃了所有尊严,像条癞皮狗一样匍匐在蔡攸脚下。
蔡攸冷冷地看了他半晌,直到阿尔罕几乎要晕厥过去,才缓缓开口道:“看在你妹妹阿伊努尔的面上,看在你尚未铸成大错的份上,本王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阿尔罕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
“但是,”蔡攸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王要你你记住,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谁才能决定你的生死荣辱!”
说完,蔡攸不再看阿尔罕,转身向密室外走去:“都跟本王来。”
阿尔罕慌忙爬起身,阿伊努尔也赶紧起身搀扶。萧干、李良辅、朗日、李峰以及萧远山、杨再兴、张宇初等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穿过几道回廊,来到王宫后苑一处僻静的庭院。此时已是深夜,寒风刺骨,庭院中假山嶙峋,枯枝摇曳,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院子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两丈、用坚硬太湖石垒砌而成的假山,形态奇崛,是阿尔罕平日颇为喜爱的景观。
蔡攸在假山前十步远处站定,目光扫过眼前这座冰冷的巨石,又缓缓看向身后惊魂未定的阿尔罕以及神色各异的西夏众臣。
“阿尔罕,你看这座假山,是否坚固?”蔡攸淡淡问道。
阿尔罕不明所以,只得讷讷答道:“回……回殿下,此山乃用上好太湖石所垒,坚……坚固异常。”
“坚固异常?”蔡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在本王眼中,顽石与蝼蚁,并无区别。”
话音未落,蔡攸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原本内敛的气息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玄色大氅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庭院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笼罩了所有人!萧远山、杨再兴这等高手也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运功抵抗。张宇初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阿尔罕、阿伊努尔以及萧干等人更是感觉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只见蔡攸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张,并未直接接触假山,而是隔空对着那巨大的假山虚按而下!他体内苦修多年的“金刚法天功”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运转,至阳至刚的真气如同怒涛般汇聚于掌心!他的整只手掌瞬间变得赤红,仿佛烧红的烙铁,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起来,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灭!”
一声低沉的喝声,如同惊雷在众人心底炸响!蔡攸隔空一掌按下!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也没有碎石纷飞的场面。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座重达万斤、坚硬无比的太湖石假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毁灭性的力量瞬间笼罩!山体表面以蔡攸掌力虚按之处为中心,肉眼可见地变得焦黑,如同被天火灼烧!紧接着,焦黑迅速蔓延至整个假山!
下一刻,一阵微风吹过,那座巨大的假山,竟如同被烧透的灰烬一般,无声无息地坍塌、消散!化作了一堆黑色的、冒着丝丝热气的粉末!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浅坑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的焦糊味!
挥手之间,假山化为焦土!
整个庭院,死一般寂静!
阿尔罕目瞪口呆,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无边的恐惧如同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让他四肢冰凉,魂魄仿佛都已离体!这……这还是人力所能及吗?这简直是神魔手段!
阿伊努尔掩口惊呼,娇躯剧颤,看向蔡攸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萧干、李良辅、朗日、李峰等人,也个个面色煞白,冷汗淋漓。他们虽知蔡攸武功盖世,却万万没想到竟已到了这等近乎“陆地神仙”的境界!这已非武学范畴,近乎神通!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千军万马又有何用?个人勇武更是笑话!
萧远山和杨再兴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与敬畏。他们知道主公武功深不可测,但今日所见,依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张宇初拂尘轻扬,低诵一声道号,眼中异彩连连。
蔡攸缓缓收功,周身恐怖的气息瞬间收敛,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阿尔罕,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尔罕,现在,你明白了吗?你的生死,西夏的存亡,只在本王一念之间。做好你的本分,西夏摄政王还是你的。若再有不臣之心……”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堆焦黑的粉末,其意不言自明。
“臣……臣明白了!臣明白了!谢殿下不杀之恩!臣阿尔罕对长生天发誓,此生此世,唯殿下之命是从!绝无二心!若有违逆,天诛地灭!”阿尔罕猛地回过神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爬上前,抱住蔡攸的腿,痛哭流涕地发誓效忠。此刻,他心中再无半点侥幸与野心,只剩下对绝对力量的恐惧和臣服。
蔡攸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萧干等人:“尔等亦然。用心办事,本王不吝封赏。若有异动,犹如此山!”
“臣等誓死效忠殿下!”萧干、李良辅、朗日、李峰等人齐齐跪倒在地,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却异常整齐。经此一幕,蔡攸无敌的形象,已深深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再也无法磨灭。
寒风依旧呼啸,但庭院中的权力格局,已因这雷霆一击而彻底奠定。蔡攸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宣告了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西夏,这颗一度摇摆的棋子,被再次牢牢地摁在了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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