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化为焦土的震撼,如同凛冬的寒潮,彻底冰封了西夏王庭所有潜在的反抗心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权谋与侥幸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接下来的几日,蔡攸并未急于离开兴庆府,而是以一种近乎巡视领地的姿态,住进了西夏王宫最为奢华舒适的“夏安殿”。阿尔罕恨不得将府库中所有珍宝都搬来供奉,饮食起居无不极尽奢华,小心侍奉,唯恐有丝毫怠慢。而萧干、李良辅等将领,则更加恭顺,军中事务无论巨细,皆主动向萧远山、杨再兴禀报,俨然已将蔡攸的麾下视为最高统帅。
夜幕再次降临,一场比欢迎宴席规模稍小、却更为精致的夜宴,在王宫暖阁内举行。出席者仅限于蔡攸及其核心随从(萧远山、杨再兴、张宇初),以及西夏权力核心的寥寥数人:摄政王阿尔罕、皇太妃阿伊努尔、大元帅萧干、副元帅李良辅、大将军朗日和暗卫首领李峰。太后耶律南仙并未受邀,其身份特殊,需蔡攸亲自定夺。
暖阁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塞外的严寒。西域进贡的香料在兽炉中缓缓燃烧,散发出迷离而昂贵的香气。舞姬的表演不再是欢快的西夏踏歌,而是换成了更为柔美曼妙的龟兹软舞,乐师演奏的乐曲也低沉婉转,营造出一种暧昧私密的氛围。
宴席上,阿尔罕的态度已从谦卑变成了近乎谄媚,他不再高谈阔论政事军事,而是绞尽脑汁地说着各地的风土人情、奇珍异宝,试图讨好蔡攸。萧干等人则大多沉默饮酒,偶尔附和几句。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蔡攸身上,尤其是坐在他下首不远处的阿伊努尔。
阿伊努尔今晚显然是精心打扮过。褪去了白日里象征身份的繁复礼服和面纱,换上了一袭贴合身形的湖蓝色西夏贵族常服,衣料柔软,勾勒出她窈窕动人的曲线。秀发挽成优雅的发髻,仅簪着一支简单的玉簪,脸上薄施脂粉,眼波流转间,少了份皇太妃的威严,多了份属于女子的柔媚与期盼。她几乎不怎么动筷,大部分时间都在悄悄地、专注地望着蔡攸,为他布菜、斟酒,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每当蔡攸的目光偶尔扫过她,她白皙的脸颊便会飞起一抹红霞,如同少女怀春。
蔡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他并未拒绝阿伊努尔的示好,反而偶尔会与她低声交谈几句,问些西夏宫廷的习俗或是她幼年的趣事,语气温和,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掌控感。这让阿伊努尔受宠若惊,应答间声音愈发柔腻,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掌握着她兄长阿尔罕的生死,更掌握着她未来的命运。从她被兄长作为棋子送到蔡攸身边的那一刻起,她的荣辱兴衰,便已与这个男人紧密相连。之前的若即若离,曾让她忐忑不安,而如今蔡攸展现出的近乎神魔的力量以及此刻的温和态度,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一种混合着敬畏、崇拜、依赖和难以言喻的慕孺之情的复杂情感,在她心中疯狂滋生。她渴望得到这个强大男人的认可和……宠爱。
阿尔罕见妹妹与蔡攸相处“融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甚至有些窃喜。若能通过阿伊努尔牢牢绑住蔡攸这棵参天大树,他阿尔罕的地位将更加稳固。他更加卖力地烘托气氛,甚至暗示性地提议,宴后请蔡攸欣赏宫中收藏的几幅来自中原的珍贵字画,地点就安排在阿伊努尔所居的“揽月阁”附近。
酒至半酣,蔡攸看似随意地放下酒杯,目光掠过阿伊努尔娇艳的脸庞,最终落在略显紧张的阿尔罕脸上,淡淡开口道:“摄政王盛情,本王心领。今夜月色尚可,本王倒是想与太妃单独走走,说说体己话。至于字画,改日再赏不迟。”
这话如同惊雷,在暖阁内炸响,却又在情理之中。
阿尔罕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躬身道:“是 是 是!殿下与舍妹慢聊,臣等就不打扰了!揽月阁已备好香茗暖点,臣这就命人引路!”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阿伊努尔闻言,俏脸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苹果,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胸腔。她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与期待。
萧远山与杨再兴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张宇初则垂眸不语,仿佛入定。萧干等人则纷纷低头,装作饮酒,掩饰脸上的复杂神色。谁都明白,“单独走走”、“说说体己话”意味着什么。这是蔡攸在行使他作为征服者和主宰者的权力,也是一种更直接、更深入的羁縻手段。
蔡攸起身,阿伊努尔也连忙站起,柔顺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阿尔罕亲自在前引路,将二人送至暖阁通往内苑的廊道入口,便识趣地止步,躬身道:“殿下,舍妹,请慢行。臣……臣告退。” 说完,便带着萧干等人匆匆离去,将这片空间完全留给了蔡攸和阿伊努尔。
夜色中的西夏王宫,廊庑深深,宫灯在寒风中摇曳,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蔡攸负手前行,步伐沉稳。阿伊努尔默默跟在身侧,微垂着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寒冷的夜风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却无法驱散那份从心底涌出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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