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 提供的,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奇药,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初时只会让人感到虚弱、畏寒、咳嗽加剧,如同染了严重风寒。连续服用数日后,会侵入肺腑,令人高烧不退,最终在沉睡中悄无声息地停止呼吸。症状与北地常见的、夺去无数人性命的“冻死病”或“肺痨”极为相似。
纥石烈拔速 轻易地买通了每日给二帝送饭的伙夫。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徽宗 和钦宗 那本就粗劣不堪的饭食中,被混入了微量的药粉。他们起初只是觉得更加畏寒,咳嗽得更厉害,以为是严冬所致,并未在意。看守们也乐得清静,巴不得这两个“累赘”早点死掉。
三、 五国城惊变:无声的落幕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风雪达到了顶点,呜咽的风声如同万鬼哭嚎。徽宗 躺在冰冷的草堆上,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口中时而呼唤着“李师师”的化名,时而念叨着“艮岳”的花石,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钦宗 的状况更糟,他已咳不出声,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拉风箱般的声音,眼神涣散。
子时前后,风雪声似乎小了一些。徽宗 的呻吟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沉寂。隔壁的钦宗,也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没有挣扎,没有呼喊,甚至没有惊动隔壁鼾声如雷的金兵哨岗。两位曾经主宰万里江山的帝王,就在这异国他乡的寒夜破屋中,如同两盏耗尽了油的残灯,悄无声息地熄灭了。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伴他们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刺骨的寒冷,以及命运无情的嘲弄。
次日清晨,伙夫送饭时,才发现异常。纥石烈拔速 闻报,故作惊慌地前去查看,随即宣布二帝因“久困北地,积郁成疾,兼感风寒,药石罔效”,于昨夜双双“病逝”。他按照祝彪 的“建议”,迅速将尸体用草席一卷,草草埋在了城外的乱葬岗,并上报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将责任推给“天气恶劣、旧疾复发”的文书。
四、 天下“同悲”:精心导演的悲喜剧
消息通过祝彪—吴用—铁鹞 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应天秦王府。
当吴用 将密报呈给蔡攸时,蔡攸正在书房与秦桧、诸葛长风 商议登基大典的仪式。他展开纸条,只看了一眼,身体便微微一震,脸上瞬间涌现出极度的“震惊”与“悲恸”,甚至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两行“热泪”竟顺着脸颊滑落(或许是炭火太旺,熏蒸所致),声音哽咽,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沉痛”:
“苍天何忍!先帝……先帝竟……竟崩于北狩之地!!” 他捶胸顿足,“是本王之过!是本王未能早日迎还二圣,致使其受此磨难,客死异乡!痛煞我也!”
秦桧 与诸葛长风 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立刻上前“劝慰”。
“王爷节哀!此乃虏贼残忍,虐待所致,非战之罪也!”
“王爷切莫过于悲伤,保重身体要紧!当务之急,是处理好二位先帝的后事,向虏廷问罪!”
翌日大朝会,蔡攸身着素服,面容憔悴,声音沙哑地向满朝文武宣布了这一“噩耗”。他声泪俱下地控诉金虏的暴行,将二帝之死完全归咎于其长期的非人虐待。他当场宣布:
“举国哀悼三日,辍朝素食!”
“追尊徽宗 为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庙号徽宗;追尊钦宗 为恭文顺德仁孝皇帝,庙号钦宗!”
“以亲王 之最高礼仪,即刻遣使赴金国,迎还二帝梓宫(尽管可能只剩衣冠冢或骨灰),并严正问罪于金虏,责令其交出残害二帝的凶徒!”
“厚恤所有随二帝北狩而罹难的宗室、臣工家属。”
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情真意切,义正辞严。朝堂之上,无论知情与否,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和蔡攸“悲愤”的表演所感染,一时哭声一片,群情激昂,同仇敌忾之声不绝于耳。太平社 控制的民间舆论迅速跟进,将二帝之死渲染得极其悲惨,将金国的残暴刻画得入木三分,极大地激发了民愤,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外部的敌人,而悄然化解了内部可能存在的、关于法统的最后一丝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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