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仁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说沈相‘其心可诛’,可这些百姓书信里,字字都是‘沈相救命’‘沈相恩德’。民心如镜,难道镜子也会说谎?”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百官,“庆历年间,朕因猜忌而罢黜贤臣,致使新政夭折,至今思之仍有悔意。如今沈相一心为民,行事坦荡,若再因‘结党’二字构陷忠良,岂不让天下寒心?”
张尧佐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嗫嚅着说不出话。他本想借党争扳倒沈砚之,却没料到沈砚之早已将民心握在手中,更没料到仁宗会如此信任沈砚之。
仁宗接过那些被指为“罪证”的书信,看也未看,径直走向殿角的火盆。火苗“腾”地窜起,舔舐着泛黄的纸页,将那些刻意拼凑的字句烧成灰烬。“沈相之心,朕知之甚深。”他转身看向百官,声音斩钉截铁,“往后谁再以‘党争’为由构陷忠良,休怪朕用这火盆,烧尽尔等私心!张尧佐构陷大臣,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谢陛下明察!”沈砚之躬身谢恩,袍角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缕被火盆烘暖的风。他知道,这场风波并非结束,张尧佐背后的外戚势力、朝中的派系倾轧或许还在暗处蛰伏,但只要心中装着那叠百姓书信,装着“为民结党”的坦荡,便无惧任何风霜。
退朝时,王安石与司马光一左一右伴着他走下丹陛。“沈兄,”司马光捋着胡须笑,“今日那句‘与百姓结党’,可谓振聋发聩,想必能让陛下更清醒地看待党争。”
王安石亦点头:“沈兄此举,既保全了自身,也为新政留了余地。往后我等议事,更可坦荡行事,不必再顾虑‘结党’之嫌。”
沈砚之望着宫墙外的晴空,秋阳穿透云层,洒在往来的百姓身上。“其实,”他轻声道,“百姓从不会与谁结党,他们只认‘做事’二字。你为他们修渠,他们便护渠;你为他们谋食,他们便念你。这世间最牢的‘党’,原是民心所向。仁宗陛下仁厚,深知民心可贵,这才是我今日能自证清白的根本。”
三人并肩而行,身后的紫宸殿在秋阳下愈发肃穆,而宫墙外的百姓往来不绝,脸上带着安稳的笑意——那是对太平盛世的期盼,也是对忠臣良相的最好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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