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褪尽,广宗城外的辽西大营笼罩在一片黎明前最深沉的寂静中,只有巡哨士卒规律性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马匹响鼻声。
中军大帐内,刘锦正在沉睡。连续几日的谋划与等待,即便以他的精力,也感到了一丝疲惫。然而,他睡得很浅,如同一头假寐的猛虎,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将他惊醒。
“主公,主公!”帐外传来亲兵统领低沉而急促的声音。
几乎是声音入耳的瞬间,刘锦猛地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进!”他翻身坐起,声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沉稳。
亲兵统领掀帘而入,单膝跪地,语速极快:“禀主公,负责监视广宗城南门的斥候队正回报,约半个时辰前,城头火把调度频繁,人影绰绰,且有大量士卒集结的动静,与往日情形大不相同!”
刘锦眼中精光爆射!他等待的鱼儿,终于要咬钩了!他一把抓过榻边的外袍披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大步走向帐外,同时对亲兵下令:“传令!擂鼓!升帐!全军按甲字预案,即刻进入临战状态!命各营主将速来见我!”
“是!”亲兵统领领命,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下一刻,“咚——咚——咚——!”
低沉而雄浑的战鼓声如同惊雷,骤然划破了辽西大营的宁静。这鼓声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有着特定的节奏,代表着最高级别的战斗警报。
原本寂静的营盘,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瞬间沸腾起来!
各级将校的呼喝声、士卒奔跑的脚步声、兵甲碰撞的铿锵声、战马不安的嘶鸣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紧张而有序的战前交响曲。篝火被迅速拔亮,照亮了一张张或兴奋、或凝重、但绝无畏惧的脸庞。
张飞几乎是踩着鼓点从自己的营帐里冲出来的,一边胡乱套着甲胄,一边兴奋地大吼:“他娘的!终于来了!俺老张的蛇矛早就饥渴难耐了!”
赵云则已披挂整齐,白马银枪,冷静地指挥着白马骑卫检查鞍具、弓弩。
高顺的陷阵营动作最快,已然开始结阵,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
田豫的破甲营阵地上,弩机张开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张辽也在大声呵斥,督促着他麾下的步兵迅速整队。
中军大帐内,刘锦已然顶盔贯甲,玄色大氅披在身后,那杆“却邪枪”倚在案边,散发着冰冷的寒光。程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眼神幽深。
各营主将陆续赶到,帐内气氛肃杀。
刘锦目光扫过众将,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下令:“诸位,张角动了!按预定计划,各就各位!陷阵营前出列阵,破甲营占据射击阵地,骑兵两翼待机!此战,我要在广宗城南,一战定乾坤!”
“谨遵将令!”众将轰然应诺,声震营帐。
随着众将快步出帐返回本部,辽西这台强大的战争机器,以最高效率完成了启动,锋利的矛尖,直指即将洞开的广宗南门!
辽西大营那震天的鼓声和冲天的杀气,自然也惊动了不远处的董卓大营。
中军大帐内,董卓被亲兵唤醒,得知刘锦全军戒备,似乎准备迎战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嗤笑一声,重新躺回榻上,瓮声瓮气地道:“哼!宗室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张角那妖道是那么好引出来的?就算出来了,他那几万黄巾力士是吃素的?让他去碰个头破血流也好,正好让咱家看看热闹!”
他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丝毫没有出兵协助的意思。在他看来,刘锦此战凶多吉少,自己正好坐收渔利。
就在这时,一个清瘦文士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入帐内,正是董卓的首席谋士李儒(字文优)。他面色苍白,眼神却透着洞悉世情的精明。
“岳丈大人(董卓之女嫁于李儒),此刻高卧,恐非良策。”李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静。
董卓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文优,何事?莫非还要咱家去帮那刘锦小儿不成?”
“正是。”李儒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何?”董卓猛地坐起身,胖脸上满是不解与愠怒,“他刘锦抢功心切,自寻死路,与咱家何干?咱家巴不得他败了,好叫朝廷知道,这广宗,离了咱家还是不行!”
李儒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分析道:“岳丈大人,此一时彼一时。若刘锦败了,对您有何好处?朝廷只会认为广宗战事依旧糜烂,您之前兵败之过,非但无法抵消,反而可能因坐视友军败亡而再受责罚。”
他顿了顿,观察着董卓的神色,继续道:“但若刘锦胜了呢?”
“他胜了功劳也是他的!”董卓打断道。
“不然。”李儒摇头,“若他胜了,而岳丈大人您全程作壁上观,朝廷诸公,尤其是大将军何进,会如何看您?他们会认为您心胸狭隘,不顾大局,难堪大任!届时,恐怕就不是罢官去职那么简单了,恐有性命之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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