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悬崖上的智斗
雄豹在领地中央的岩石上做了新的标记。它故意将尿液喷在凌霜母亲留下的爪痕石上,那股霸道的气味像一层黑油,彻底覆盖了原本属于这里的气息。凌霜躲在百米外的岩缝里,看着那只黑色的身影在阳光下舒展身体,胸腔里像堵着一团冰。
它已经三天没抓到像样的猎物了。雄豹把山脊和缓坡都划为自己的猎场,甚至在凌霜常去的饮水点旁埋伏。昨天清晨,凌霜好不容易在雪地里发现一只冻伤的旱獭,刚扑过去就被雄豹从侧面撞飞,旱獭被抢走不说,后腿还被对方的爪子划了道口子。
伤口在低温下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领地被侵占的屈辱。凌霜舔着爪子上的血痂,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远处雄豹的身影。硬拼肯定不行,对方的体重比它重近二十公斤,肌肉像岩壁上的老树根一样结实。它必须找到对方的弱点——每只雪豹都有自己的禁区,就像它绝不允许别人靠近母亲的爪痕石。
中午时分,雄豹开始午睡。它选了块向阳的岩石,蜷缩成一团,尾巴盖住鼻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凌霜悄悄绕到它的下风处,鼻尖贴着地面,仔细分辨着属于雄豹的独特气味。在一堆杂乱的足迹里,它发现了一串奇怪的印记——雄豹的左后爪似乎有些跛,爪印比其他三只浅,边缘还带着不规则的拖痕。
“是旧伤。”凌霜的眼睛亮了。它想起母亲说过,受伤的猎手最怕被攻击伤口,那会让它们瞬间失去平衡。它悄然后退,藏进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大脑飞速盘算着计划。
黄昏是岩羊群下山饮水的时间。雄豹果然准时出现在饮水点附近,它伏在一块巨石后,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山脊。凌霜知道,这是它唯一的机会。它没有去抢猎物,而是绕到雄豹身后的悬崖边,用爪子刨下几块松动的碎石。
碎石滚落的声音惊动了雄豹。它猛地回头,正好看见凌霜站在悬崖边缘,对着它发出挑衅的低吼。“胆小鬼终于敢出来了?”雄豹嗤笑着站起身,一步步向凌霜逼近。它以为这只母豹被逼到了绝路,想用这种方式虚张声势。
凌霜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雄豹的目光,一步步向悬崖内侧挪动。它的爪子故意踩在松动的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害怕得发抖。雄豹被它的样子迷惑了,加快速度冲了过来,想一口咬住它的喉咙。
就在两只雪豹距离不到三米时,凌霜突然向右侧扑跳——那里的雪下埋着一块倾斜的页岩。雄豹收势不及,前爪踩在页岩上,脚下一滑,庞大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它下意识地想用左后爪支撑,却忘了那里有旧伤,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雄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向悬崖边倒去。
凌霜没有趁机攻击,而是转身窜上旁边的岩壁。它要的不是杀死对方,而是让它知道这里谁才是主人。雄豹挣扎着用三只爪子稳住身体,左后爪悬在半空,显然伤得不轻。它看着站在岩顶的凌霜,金色的瞳孔里第一次露出了忌惮。
“滚出我的领地。”凌霜的吼声在山谷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雄豹舔了舔流血的爪子,又看了一眼陡峭的悬崖,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它拖着受伤的后腿,一步一瘸地向山脊外走去,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
凌霜站在岩顶,直到雄豹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才敢松口气。它走下岩壁,来到母亲的爪痕石前,用自己的气味一点点覆盖掉雄豹留下的印记。做完这一切,它才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
夕阳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银灰色的皮毛在晚霞中泛着柔和的光。远处的岩羊群已经安全离开,饮水点恢复了平静,只有风吹过冰面的声音。凌霜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雄豹或许还会回来,或者有其他的挑战者出现。但它不怕,因为它继承了母亲的勇气,也学会了用智慧守护家园。
它叼起雄豹掉落的一撮黑毛,埋进母亲爪痕石旁的土里。这是胜利的标记,也是生存的证明。在这片残酷的高原上,温柔和强硬同样重要,就像冰雪下的种子,既要耐得住严寒,也要懂得在春天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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