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领地边缘的陌生气味
陈默离开后的第三个清晨,凌霜在巡视北坡边界时,鼻尖突然捕捉到一股陌生的气味。那气味混杂着雪豹特有的腥臊,却比它自己的气息更浓烈、更霸道,像一团燃烧的野火,灼得它鼻腔发麻。
它立刻绷紧身体,琥珀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气味是从一道狭窄的山脊传来的,那里的雪地上留着一串新鲜的爪印——比凌霜的脚印大出一圈,爪尖的划痕又深又长,显然是一只成年雄豹。
凌霜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尾巴绷得像根铁棍。这片领地是母亲传给它的,五年来从未有同类敢擅自闯入。它沿着爪印追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肌肉里积蓄的力量几乎要炸开。
转过一道弯,它看见那只雄豹正趴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晒太阳。对方通体灰黑,黑色斑点比凌霜更密集,像泼了一身墨点子,体长目测比凌霜多出近三十厘米,脖颈粗壮得像棵小树。听到动静,雄豹懒洋洋地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轻蔑。
“这是我的领地。”凌霜用低吼宣告主权,前爪在雪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雄豹嗤笑一声,从岩石上跳下来,落地时震得雪沫飞溅。“现在是我的了。”它的声音粗哑如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挑衅,“老东西的崽子,也配守着这么好的地盘?”
凌霜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它最恨别人提起母亲,更恨这只不知来历的雄豹觊觎母亲留下的领地。它猛地扑上去,前爪直取对方的喉咙——这是雪豹最致命的攻击方式。
但雄豹的反应更快,它侧身躲过,同时用粗壮的尾巴狠狠抽在凌霜的侧腹。凌霜被抽得一个趔趄,撞在岩壁上,疼得闷哼一声。还没等它站稳,雄豹已经扑了上来,巨大的身体压得它几乎喘不过气,锋利的犬齿擦着它的耳朵划过,带起一撮银毛。
凌霜知道硬拼不是对手。它猛地弓起身子,用后爪狠狠蹬向雄豹的腹部,借着反作用力挣脱出来,转身窜向陡峭的岩壁。它的优势在悬崖,而不是平坦的山脊。
雄豹果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发出轻蔑的嚎叫:“躲进石头缝里的耗子!有本事出来单挑!”
凌霜趴在岩缝里,舔着流血的耳朵,胸腔剧烈起伏。它知道这只雄豹来者不善,对方的体型和力量都远超自己,硬拼只会送死。但领地是母亲用生命守护的地方,这里有它从小到大的记忆,有母亲的气味,有它储藏食物的岩洞,它绝不能退让。
接下来的几天,凌霜和雄豹展开了无声的对峙。雄豹占据了山脊和平缓的坡地,那里是岩羊和盘羊常出没的地方;凌霜则退守到陡峭的岩壁和密林,靠着熟悉地形勉强维持生存。它甚至发现,雄豹故意破坏了它的几个食物储藏点,冻硬的岩羊肉被撕得粉碎,散落一地。
“这是在逼我离开。”凌霜趴在悬崖边,看着远处雄豹巡视领地的身影,心里又急又怒。它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因为找不到食物而饿死。
黄昏时分,一阵熟悉的气味顺着风飘来——是岩羊群!至少有三十多只,正往山脊方向移动。凌霜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它几天来遇到的最大一群猎物。但它很快又黯淡下去,因为雄豹已经发现了羊群,正悄无声息地潜伏过去。
凌霜看着雄豹像块黑石头一样贴近地面,慢慢向羊群靠近。它知道自己没机会了,雄豹的位置更好,距离更近。但就在这时,羊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只幼崽惊慌地跑向悬崖边缘——那里有处隐蔽的岩缝,是母羊们带幼崽避难的地方。
雄豹显然没注意到这几只幼崽,它的注意力全在成年岩羊身上。凌霜的心跳突然加速,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它脑海里形成。
它像一道银箭冲下悬崖,精准地落在岩缝附近。正在惊慌乱跑的幼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一口咬住一只,转身窜回悬崖。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等雄豹听到动静回头时,凌霜已经消失在岩缝里了。
雄豹愤怒地咆哮着,在悬崖下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凌霜的踪迹。它对着悬崖嘶吼了很久,才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凌霜趴在岩缝里,看着嘴里瑟瑟发抖的幼崽,心里没有捕猎成功的喜悦,只有一丝沉重。它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这只陌生的雄豹,将会是它在这片高原上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夜幕降临,凌霜啃着来之不易的猎物,耳朵却始终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它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新的战斗又会开始。而它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这片母亲用生命守护的、熟悉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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