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星的指引与未竟的旅途
小星成为首领的第三个旱季,草原迎来了一场罕见的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啃食着草叶,连最坚韧的金合欢树皮都被啃得斑驳,迁徙的角马群因为食物短缺,提前改变了路线,狮群的生存再次面临考验。
“我们必须往西边走。”小星站在高地上,望着被蝗虫覆盖的草原,声音沉稳。它的鬃毛像凯一样漆黑,眼神里却带着夜刃的果敢,“露娜留下的笔记里说,西边的山脉有耐寒的灌木丛,蝗虫很少去那里。”
老年雄狮们有些犹豫:“西边是荒原狮群的旧地,那里的岩石太多,不利于捕猎。”
“现在不是守着习惯的时候。”小星看向磐石——如今的磐石已是狮群里最年长的成员,左后腿的跛行让它无法再参与捕猎,却成了“活的史书”,记得每一代首领的智慧,“您说过,凯当年为了找水源,敢闯无人区,对吗?”
磐石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光芒:“凯说过,草原的生存,靠的不是‘熟悉’,是‘敢走新路’。”
狮群开始向西迁徙。小星让年轻雄狮在前开路,清除岩石缝隙里的毒蛇;让母狮们殿后,照顾年迈的狮子和幼崽;它自己则带着磐石,根据星辰的位置辨别方向——这是凯留下的另一个技巧:旱季的夜晚,北极星永远指向北方,而西边的山脉,会在星空中投下独特的阴影。
迁徙途中,它们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盟友”——一群被蝗虫逼得无家可归的疣猪。疣猪首领认识小星,当年正是它教会晨曦辨认野果。“我们知道一条近路,能穿过山脉的裂缝。”疣猪首领说,“但那里有鬣狗的巢穴,我们不敢走。”
“我们可以一起走。”小星立刻决定,“你们熟悉地形,我们负责对付鬣狗,互相照应。”
这个决定让狮子们很惊讶——过去,狮群和疣猪虽不敌对,却也很少如此紧密合作。但小星记得凯的话:“草原上的生命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暂时的不同路’。”
穿过山脉裂缝的那天,鬣狗果然出现了。小星没有让狮群立刻开战,而是让疣猪们用锋利的獠牙在地上挖掘陷阱,自己则带领雄狮们佯装后退,引诱鬣狗追击。当鬣狗掉进陷阱时,疣猪们立刻用泥土掩埋,狮群则趁机发起攻击,轻松击退了它们。
“原来和疣猪合作这么厉害!”年轻的雄狮们兴奋地低吼。
小星笑了笑,看向磐石:“这也是传承,对吗?凯接纳露娜,夜刃接纳您,而我们,能接纳疣猪。”
磐石用头蹭了蹭小星的爪子,像是在肯定。
到达山脉后,狮群果然找到了丰茂的灌木丛。小星没有独占这片土地,而是和随后赶来的赤耳狮群、猎豹群划分了区域,约定共同守护这里的植被,避免过度啃食。“等蝗灾过去,我们再回到各自的领地。”小星对大家说,“这里可以作为所有动物的‘避难所’,永远为需要的生命敞开。”
那天晚上,小星躺在岩石上,看着星空。磐石走到它身边,讲述着凯当年在无人区的夜晚,也是这样靠着星星辨别方向:“凯说,星星不会骗你,就像‘守护’的信念不会变。”
小星抬起爪子,指向一颗最亮的星:“那是凯的星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磐石说,“但每一代首领抬头时,都会觉得有一颗星在指引自己——那其实是心里的信念。”
蝗灾结束后,狮群返回了原来的领地。小星在草原上立下了新的规矩:每年旱季,各族群都要派成员去西边山脉修缮“避难所”,储存足够的干草和水源,以备不时之需。这个规矩很快被所有动物接受,甚至连最孤僻的长颈鹿,都会在路过时留下几串树叶。
小星站在马赫、凯和夜刃的墓碑前,看着远处正在修缮避难所的动物们,突然明白:王者的旅途永远没有终点。马赫打下了家园,凯建立了平衡,夜刃拓展了共生,而它要做的,是把这份传承变成所有生命的共识。
风掠过草原,带着远方的气息,像是无数代狮子的低语。小星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或许是更严重的旱季,或许是从未见过的敌人,但只要心里的“星”不熄灭,狮群就永远能找到前行的路。
而这片草原,会在一代又一代的守护中,永远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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