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领地之争
秋霜给柞树叶镀上金边时,阿凛在领地边界的白桦树上,刻下了第三十七道爪痕。这道痕比之前的更深,木屑飞溅在晨露里,像撒了把碎钻——这是成年公虎宣示主权的方式,每道爪痕都在说:“这里是我的。”
领地的扩大必然伴随着冲突。半个月前,一只流浪的公虎越过了青溪河,在阿凛藏食物的树洞旁留下了粪便——这是最直白的挑衅,相当于在别人家门上撒野。哥哥主张立刻反击,阿月却劝他观望:“那家伙瘦得能看见肋骨,像是刚被赶出原来的领地,没什么底气。”
阿凛选择了折中的办法。他没有直接去找那只公虎对峙,而是沿着青溪河巡视了三天,在每棵标志性的树上都刻下更深的爪痕,把自己的气味撒得更密。他知道,真正有底气的虎不会靠偷袭,而是会光明正大地挑战。
这天清晨,挑战来了。阿凛在巡视到鹰嘴崖时,看见那只流浪虎正趴在他常晒太阳的岩石上,悠闲地舔着爪子。对方比他稍矮些,但前肢格外粗壮,右耳缺了一小块,像是被熊拍过,眼神里带着股亡命徒的狠劲。
“滚出去。”阿凛站在崖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山谷里的风卷起他颈间的鬃毛,让他看起来比实际更壮硕。
流浪虎抬起头,嗤笑一声,露出泛黄的犬齿:“这山又没刻你的名字,凭什么你说了算?”他慢悠悠地站起来,故意在岩石上蹭了蹭屁股,把阿凛留下的气味蹭掉了大半。
阿凛的血瞬间涌上头顶。他往前踏了一步,前爪踩在岩石的裂缝上,发出“咯吱”的警告声:“要么现在走,要么躺着出去。”
流浪虎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弓起背,像根绷紧的弹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涎水从嘴角滴落,砸在岩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小崽子,老子闯荡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话音未落,流浪虎突然扑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直取阿凛的咽喉。阿凛早有准备,侧身避开这一击,同时用尾巴扫向对方的后腿——这是他从斑羚那里学来的技巧,专攻弱点。
流浪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被扫得一个趔趄,前爪在岩石上打滑。阿凛趁机扑上去,用体重把他压在身下,牙齿对准了他的后颈。就在这时,流浪虎突然一个翻身,用粗壮的前肢狠狠撞向阿凛的肋骨。
“嗷!”阿凛被撞得后退了两步,肋骨传来一阵钝痛。他这才明白,对方的前肢不是白壮的——那是常年打斗练出来的蛮力。
流浪虎得势不饶人,再次扑上来,爪子直指阿凛的眼睛。阿凛猛地低头,用额头撞向他的胸口,同时前爪抓住他的前腿,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流浪虎发出一声惨叫,前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
胜负已分。流浪虎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阿凛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阿凛没有下死手——母亲说过,赶跑对手就行,没必要赶尽杀绝,除非对方不知好歹。
“现在滚。”阿凛低吼一声,用爪子指着青溪河的方向。
流浪虎挣扎着站起来,拖着受伤的前腿,一步一瘸地往河边走。走到崖边时,他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阿凛一眼:“你等着。”
阿凛没理会他的威胁。他知道,这只虎再也不敢回来了——受伤的流浪虎在森林里活不了太久,要么被狼群盯上,要么饿死在雪地里。他低头舔了舔自己被划破的前爪,血珠在岩石上绽开,像朵小小的红梅。
这场冲突让他明白,光有技巧不够,还得有威慑力。他开始更频繁地巡视领地,不仅刻爪痕,还会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猎物的残骸——比如把狍子的头骨挂在树杈上,让路过的动物一眼就知道这里有主。
哥哥对此很赞同:“就得这样,让那些想占便宜的知道厉害。”妹妹却觉得太血腥,偷偷把几个头骨埋了起来,气得哥哥对着她低吼了半天,最后却还是拗不过,自己去找新的头骨补上。
领地的安稳也引来了新的居民。一对狼夫妻带着三只幼崽,在领地边缘的废弃洞穴里安了家。狼向来是虎的竞争对手,但这对狼夫妻很懂规矩——他们捕猎时会避开阿凛的核心区域,甚至会在阿凛捕获大型猎物后,远远地等着分点残羹,从不敢主动挑衅。
有次阿凛在追捕一头野猪时,正好遇到这对狼夫妻。野猪受惊逃窜,一头撞进了狼的洞穴附近,狼崽们吓得嗷嗷叫。狼夫妻想上前,又忌惮阿凛,犹豫间,野猪已经冲开了狼崽的窝。
阿凛没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野猪的头,给了它致命一击。狼夫妻感激地对着他低嚎了两声,叼来一只刚抓的野兔放在他面前,算是谢礼。
“它们挺懂事的。”阿凛叼着野兔回来时,阿月正在给幼崽喂奶,“狼能帮我们盯着边界,比你天天巡视省力。”
阿凛把野兔放在地上,看着远处狼穴的方向,若有所思。他想起母亲说过,森林里的关系就像藤蔓和树,看似竞争,实则共生。狼清理残羹,能防止疾病传播;而虎的存在,能控制狼的数量,不让它们过度繁殖,破坏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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