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知道李副主任被停职的事。杨厂长这次的处理确实出人意料，以往类似情况都会从轻发落。这次处罚力度之大，厂里都在议论李副主任是否会就此离职。
您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杨厂长摇头道：倒不是真要处分他，就是希望他能改掉把工作都推给下属的毛病。
作为副主任，他却总把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做，这像什么话！杨厂长将烦恼和盘托出。虽然不满李副主任的做法，但要真的撤职又下不了决心。李副主任毕竟是厂里的老员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果直接撤职，不仅对李副主任不公，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而且肯定会影响厂里人心，让人感觉老员工说裁就裁。正是这些顾虑让杨厂长左右为难。
李东，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李东确实有不同看法。按他的方式，绝不会让能力不足的李副主任继续留任，这样只会拖累钢厂发展。但这个方法不适合杨厂长，只得摇头道：我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杨厂长又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东听完这番话，立即将了解到的信息全盘托出。
事情是这样的，许大茂以前在电影厂上班。他几个同事反映，当时离职时似乎顺手牵羊带走了厂里的物品。
目前还无法核实真伪...我在考虑是否需要请派出所协助调查？
杨厂长沉吟片刻，两分钟后给出答复：可以，这事交给你处理。让派出所仔细核查，确认是否有财物失窃。这人最近确实行为异常。
得到批准后，李东心里有了底：明白，我会办妥。说完便退出办公室。他知道此刻杨厂长正为李副主任的事情烦心，也没心思闲谈。
与此同时，许大茂全然不知厄运将至，正做着发财后的美梦。他开始嫌弃四合院的住所，盘算着赚够钱就换个更宽敞的院落。
最近他无所事事，周老板那边没新货源，订购的电视机也未到岸，整天闲得发慌。
这天他正躺着发呆，突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邻居来访，便朝门外喊：门没锁！
推门而入的却是派出所民警，吓得他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下来。自从从事非法勾当后，他对穿制服的人格外敏感。
有...有什...什么事？许大茂结结巴巴问道。
民警见他惊慌失措，皱眉反问：你紧张什么？莫非做了亏心事？
许大茂立刻拔高声调：谁、谁心虚了！
我帮你重新整理
许大茂斩钉截铁地回答：绝对没有这回事！
民警不耐烦继续追问，单刀直入地对许大茂说明来意：根据群众举报，有人指控你离厂时私带公物。现在需要搜查你的住处。
许大茂心头一惊，急忙询问：谁举报的？
民警避而不答：举报人是谁不重要。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许大茂毫不犹豫地辩解：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民警点头示意：那现在我们要进屋检查，你没意见吧？
许大茂暗中庆幸家中已经清理干净，强装镇定地同意：随便查。
经过仔细搜查，民警只看到日常家具和散乱衣物，并未发现可疑物品。记录完毕后警告道：这次没发现问题，但后续还会继续调查。这事性质严重，你心里清楚。
送走民警后，许大茂转身撞见李东，顿时恍然大悟。他阴沉着脸质问：是你捣的鬼吧？
李东故作茫然：什么意思？我只是看见警察来了。
许大茂认定他在装傻，咬牙切齿道：少在这假惺惺！
“别演戏了，就是你捣的鬼！我根本就没碰厂里一根铁钉！”
李东忽然笑出声来，斜眼看着许大茂答道：就冲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儿。前些日子你们不是组团举报我犯事儿吗？结果查来查去连个屁都没查出来。
现在倒好，你突然阔起来了。该不会是倒腾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吧？
比如...走私？
许大茂脸色刷地变得惨白，额头上沁出冷汗。他拿不准李东是真逮着把柄了，还是纯粹在诈他。
看着许大茂瑟瑟发抖的样子，李东心里已然有了计较。他摆摆手转身要走，临走前丢下一句：天网恢恢。
呸！装什么大尾巴狼！许大茂冲着李东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破采购员拿俩死工资，横什么横！等老子电视机货款到手...
可狠话说到一半就泄了气。许大茂越想越慌，总觉得夜长梦多。他咬咬牙，拔腿就去找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正捧着碗吃饭，突然被一阵砸门声惊得呛住。开门见是满头大汗的许大茂，皱眉问道：出啥事了？
能不能——许大茂喘着粗气，提前交货！
中年男人举着半截筷子愣住了：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对面前的中年人说道：
现在有人可能发现我走私的事了，能不能尽快把那批电视机处理掉？只要货出手，他们就抓不到把柄了。
中年人无奈地摇头：你急什么？那批电视机还在海上，都没到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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