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的长安城,暖风拂面,杨柳依依。太极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隋炀帝杨广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微蹙,听着底下臣工的奏报,心情显然不像这天气般明媚。
“陛下!”一位身着绯袍的官员出列,正是月前被杨昭抢了“私房钱”的那位。他面色悲愤,声音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克制,“臣要弹劾京兆尹治安不力!致使京畿之地,龙门山一带,竟有山匪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劫掠商队,实在无法无天!”
他不敢提被劫的是贪银,只含糊其辞地说“商队”,但那份痛心疾首,仿佛被抢的是他的命根子。
龙椅上的杨广,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他最近正忙着筹划下一次南巡和更宏大的工程,对这些“疥癣之疾”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
“哦?区区山匪,也值得爱卿如此大惊小怪?命地方官兵清剿便是。”
那官员心里苦啊,他倒是想地方官兵去清剿,可那批银子见不得光啊!
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据逃回来的护卫描述,那股山匪虽人数不多,但……但行动颇为诡异,似乎……似乎训练有素,不可小觑啊!” 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那帮拿着农具、嗷嗷叫着抢粮食,还顺走他三成银子的“训练有素”的奇葩。
这时,我们的主角,太子杨昭,正一脸肃穆地站在百官前列,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扮演着一个身体初愈、潜心向学的乖宝宝。
听到“龙门山”、“山匪”、“训练有素”这几个词,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赶紧把头埋得更低,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训练有素?”杨广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兴趣,“莫非是哪个乱臣贼子的余孽?”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一位白发老将军出列,声如洪钟:“陛下!管他是不是余孽,既然敢在天子脚下作乱,老臣愿领一支精兵,踏平那龙门山,将匪首的脑袋拧下来给陛下当蹴鞠踢!” 他说得杀气腾腾,仿佛那山寨是铜墙铁壁,而不是三个漏风的茅草棚。
另一位文官则持重些,捋着胡须道:“李将军勇武可嘉,然杀鸡焉用牛刀?依臣看,不过是一伙不知天高地厚、活不下去的泥腿子,啸聚山林,乌合之众罢了。命地方卫所派个三五百人,围山十日,断其粮道,必能不攻自破。”
“王大人此言差矣!”又一位官员反驳,“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若强攻,伤亡必大。不如许以重利,招安其中头目,令其自相残杀,方为上策。”
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了“主战派”、“围困派”和“招安派”,吵得不亦乐乎。
主战派描绘着如何摧枯拉朽,仿佛面对的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叛军;围困派计算着需要多少粮草,仿佛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围城战;招安派则讨论着该许下何等官爵,仿佛那山寨里坐着的是什么绝世猛将。
杨昭在一旁听得,差点没憋出内伤。
“神特么训练有素!那是我用站军姿和左右转练出来的!”
“乌合之众?没错,这点我承认……”
“围山十日?断我粮道?老子刚抢的粮食够吃俩月!”
“招安?让我自己招安我自己?这业务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广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场关于如何消灭自己的大型辩论真人秀,荒诞感扑面而来。
偷偷瞄了一眼龙椅上的老爹,发现杨广似乎也被这群臣子夸张的形容给逗乐了,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就在争论渐息时,杨广目光扫过,落在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太子身上。
“太子。”杨广淡淡开口,“你近日身体渐愈,也多留心政务。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杨昭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自己上场表演了。
他深吸一口气,出列躬身,脸上写满了纯良与正直。
“回父皇。”他声音清朗,语气沉稳,“儿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
标准的和稀泥开场白。
他继续道:“龙门山匪患,虽看似微小,然其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影响极其恶劣!若放任不管,恐有效仿之徒,动摇国本!” 他一本正经地给自家山寨扣着高帽。
“然,”他话锋一转,“正如几位大人所言,山势险峻,强攻恐伤及无辜将士。围困耗时日久,招安又恐堕了朝廷威严。”
他顿了顿,迎上杨广探究的目光,掷地有声道:“儿臣以为,当以雷霆之势,精准打击!首要之务,便是获取其详细情报,摸清其巢穴位置、人员多寡、防御布置!唯有知己知彼,方能一击制胜,以最小的代价,将此獠扼杀于萌芽之中,彰显我大隋天威!”
他这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有理有据,既表达了剿匪的决心,又提出了“稳妥”的策略,充分展现了一位储君的“智慧”与“仁心”。
朝臣们纷纷点头,觉得太子殿下虽然年轻,但思虑周全,颇有其父……呃,颇有明君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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