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游戏舱第一次启动时,鹿灵觉得这钱花得真值。
直到她在新手村被野怪抓伤手臂,屏幕外突然传来男人的闷哼。
抬头只见全球战力榜第一的Zero捂着渗血的胸口,眼神像要吃了她。
“你...疼吗?”她试探着问。
他扯开衣领露出三道血痕:“这该问你。”
那晚鹿灵惊恐地发现——
他入侵了游戏服务器,也入侵了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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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从银灰色金属操作台边缘滚落,在冰冷的光线下凝成一颗暗红的玛瑙。Zero的指尖死死扣住全息感应环,骨节因为过度用力泛出青白色,视线却穿透了虚拟与现实的分界,牢牢钉在三十米外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游戏世界里的风带着数据流特有的甜腥味。鹿灵抱着受伤的左臂缩在巨石后面,疼得抽气。刚才那只该死的钢爪岩狼袭击太突然,新手护甲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虚拟痛感被系统忠实还原,火辣辣地沿着神经烧上来。
“嘶……”她又吸了一口凉气,习惯性想揉一揉伤处。
“别碰!”
一声压抑的低吼炸响在空旷的服务器大厅。
鹿灵吓得一哆嗦,猛地抬头。声音来源不是游戏内的队友频道,而是真真切切从她头顶后方传来。她下意识地关闭了游戏舱的半沉浸视觉模式,眼前绚烂的魔法森林瞬间褪去,露出“幻世”游戏公司庞大而冰冷的公共服务器区景象。一排排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深潜式游戏舱如同钢铁棺椁,整齐排列到视野尽头。
她的目光撞进一双眼睛里。
那男人半靠在不远处一个开放式高配舱的操作椅上,舱体外壳印着醒目的“Zero”ID标识——全球战力榜榜首,只存在于传说和系统公告里的名字。此刻他一手捂着左侧胸口,黑色作战服的衣料被某种深色液体洇湿了一小块,正微微起伏。那张轮廓分明、向来在论坛偷拍照片里都显得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脸上,此刻肌肉绷紧,唇线抿得发白,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正死死地钉在她身上。
鹿灵的心脏像是被那只虚拟的岩狼狠狠挠了一下,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荒谬绝伦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直觉攫住了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游戏角色左臂上那三道还在缓慢渗血的虚拟伤口,又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动脖子,看向Zero捂着胸口的手。
他指缝间,一抹刺眼的红。
“你……”鹿灵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你……疼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Zero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嘲弄。他猛地抬手,“嗤啦”一声,干脆利落地撕开了自己左胸前的衣料。
三道狰狞的抓痕,新鲜、深刻,皮肉外翻,正缓慢地、真实地向外沁出血珠。伤口的位置、走向,甚至那末端微微上挑的弧度,都和她游戏角色手臂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这该问你。”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灼人的痛楚和滔天的怒火,重重砸在鹿灵耳膜上。
鹿灵脑中一片空白,嗡鸣作响。冰冷的恐惧沿着脊椎一路爬升,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这不是BUG,这绝不是简单的游戏BUG!她看着Zero胸口的伤,那真实的血腥味似乎穿透了三十米的距离,钻进了她的鼻腔。
下一秒,Zero的身影在操作椅上消失,显然是强制断开了游戏连接。
公共区死寂一片,只有服务器散热风扇低沉持续的嗡鸣。鹿灵瘫软在自己的游戏舱里,虚拟角色手臂上的疼痛和现实中心脏狂跳带来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颤抖着手,摸索着按下紧急退出键。
眼前彻底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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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灵抱着膝盖缩在出租屋狭小的单人沙发里,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光怪陆离的碎影。她面前的个人终端屏幕上,十几个浏览器窗口层层叠叠地打开,标题触目惊心:
“《幻世》惊现高危痛觉共享BUG!玩家线下同步受伤?!”
“独家爆料:战力榜首Zero疑因游戏BUG重伤入院!”
“神经链接技术重大安全隐患?专家呼吁暂停‘深潜舱’使用!”
每一条新闻下面都附带着模糊不清的照片或视频片段——混乱的服务器大厅,被安保人员快速推走的担架一角露出染血的黑色衣料,还有一张被疯狂转发的抓拍:Zero捂着胸口,眼神阴鸷地看向镜头的方向,而他视线落点的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仓惶地从游戏舱里爬出来。
那个身影,穿着和她今天一模一样的浅蓝色连帽衫。
评论区和论坛早已炸开了锅,各种猜测甚嚣尘上。有质疑游戏公司安全协议的,有分析神经传感技术漏洞的,更多的则是铺天盖地的八卦和恶意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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