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阁内,原本的莺声燕语、丝竹管弦,在柳芸娘那一声清脆又带着冰碴子的问候中,瞬间凝固。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吴良瘫在椅子上,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循环播放《凉凉》。唐成更是吓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鹌鹑钻桌底”,死死攥着吴良的袖子,抖如筛糠。
柳芸娘莲步轻移,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裙裾,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场。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雅间内的一片狼藉,在吴良那张写满“吾命休矣”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那位抱着琵琶、惊魂未定的墨竹姑娘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那原本在楼下叫嚣的赵员外,此刻也哑了火,肥胖的身子缩在楼梯拐角,只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张望,显然对这位县令夫人的“威名”也有所耳闻。
老鸨到底是见过风浪的,虽然心里叫苦不迭,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夫……夫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柳芸娘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雄性生物裤裆一紧:“指教不敢当。只是听闻我家相公在此与同窗‘切磋诗文’,妾身好奇,是何等绝妙文章,需要来这脂粉堆里寻找灵感?特来聆听一番。”
吴良:“……”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成:“……”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提前去见祖宗了。
柳芸娘目光转向吴良,语气依旧温柔:“相公,你与唐贤弟的诗文,切磋得如何了?可有了传世佳作?不如念出来,让为妻也品鉴品鉴?”
吴良喉咙发干,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他难道要说他们在切磋“十八摸”的韵律平仄吗?
唐成见状,求生欲瞬间爆棚,也顾不上什么“银枪小霸王”的尊严了,带着哭腔道:“嫂……嫂子!误会!天大的误会!是小弟我……我硬拉吴兄来的!吴兄他……他一直都在劝我回头是岸!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是东西!” 说着,他还象征性地抽了自己两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子。
柳芸娘似笑非笑:“哦?是吗?那唐贤弟可知,拉拢朝廷命官嫖宿,该当何罪?”
唐成腿一软,直接出溜到了桌子底下,带着哭腔喊:“嫂子饶命啊!小弟再也不敢了!我捐钱!我修水库!我把我这月的零花……不,把我半年的用度都捐给县衙修水库!”
吴良一听“捐钱”,垂死的神经猛地跳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柳芸娘,眼神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期盼。
柳芸娘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她不再理会桌下的唐成,转而看向那老鸨,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妈妈,你这‘销魂阁’生意兴隆,想必日进斗金。如今县内修葺水库,乃利民之举,不知妈妈可愿为这清溪百姓,尽一份心力?”
老鸨心里骂娘,脸上却堆满笑:“应该的!应该的!夫人开口,奴家岂敢不从?奴家……奴家愿捐二十两……不,三十两银子!”
柳芸娘轻轻摇头,伸出五根纤纤玉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五百两。”
“五……五百两?!”老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都绿了,“夫人!这……这也太多了!奴家小本经营……”
“小本经营?”柳芸娘挑眉,目光扫过这雕梁画栋、宾客盈门的场面,“妈妈莫非是觉得,这清溪县的太平日子,不值这五百两?还是觉得,我这县令夫人,说话不够分量?”
她语气依旧轻柔,但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老鸨冷汗直流。老鸨知道,今天不出血是过不了这关了,这县令夫人看着年轻,手段却厉害得很!她咬碎后槽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夫人……夫人说笑了!值!太值了!五百两!奴家明日……不!今晚就派人送到县衙!”
“如此,便多谢妈妈深明大义了。”柳芸娘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瘫着的吴良和桌下的唐成。
“相公,唐贤弟,”她语气依旧温和,“诗文既已‘切磋’完毕,这便随为妻回府吧?夜已深,莫要……扰了诸位姑娘休息。”
吴良如蒙大赦,又如同被押赴刑场的囚徒,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唐成也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头发上还沾着瓜子壳,狼狈不堪。
两人耷拉着脑袋,像两只斗败的公鸡,亦步亦趋地跟在柳芸娘身后,在一片诡异的寂静和无数道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走出了销魂阁。
回到县衙后院,已是月上中天。
柳芸娘径直走到槐树下,那里,两块搓衣板并排放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冷飕飕的光。一块是吴良熟悉的“警醒石”,另一块,看大小和棱角,似乎是……新做的?还是加厚版?!
吴良和唐成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柳芸娘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相公,唐贤弟。长夜漫漫,想必二位‘诗文切磋’得也乏了。不如,借此良辰美景,静静心,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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