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禁地,血图惊魂。
凡铁难锁至亲念,秘室终现修罗图。
癫狂符文明死志,玄甲之下埋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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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艺冰冷的话语,如同坚冰,将罗成冻结在原地。
送他走?回山?永远别再踏足?
凭什么?
那封浸血的信,兄长生死不明的下落,还有这幽州城内外弥漫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这一切,都像无数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抬头,看着父亲那没有丝毫动摇的背影。那背影如山,隔绝了他所有寻求答案的可能。
“父亲,”罗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兄长他……”
“我说了,这不是你该问的。”罗艺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去休息。明日卯时,有人送你出城。”
说完,他不再给罗成任何开口的机会,径直走向内室,厚重的门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罗成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冰冷的愤怒,混杂着刺骨的寒意,在他胸腔里翻涌。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客院。院落狭小,陈设简单,透着一种临时安置的敷衍。领路的仆役低眉顺眼,送上简单的饭食和热水后,便迅速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不详。
门外,隐约可见两名侍卫伫立的影子。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罗成坐在冰冷的硬木板床上,毫无食欲。
兄长罗松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爽朗的笑容,宽阔的手掌轻拍他的肩膀……与那封狂乱绝望的血信,形成残酷的对比。
勿来。
兄长在阻止他。父亲在驱逐他。
这幽州,这阴山,到底隐藏着什么,让他们如此讳莫如深?
他必须知道真相。
夜色渐深。
乌云遮蔽了残月,只有零星几点寒星,洒下微弱的光。总管府内一片死寂,连巡夜士兵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遥远、空洞。
罗成吹熄了油灯,和衣躺在黑暗中,呼吸均匀,如同熟睡。
他在等。
等到子时过半,万籁俱寂,连虫鸣都彻底消失。
他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如同鬼魅般贴近门缝。门外侍卫的身影依旧挺立,但气息已经变得悠长。
罗成屏住呼吸,体内微薄的道家真气缓缓流转,身形仿佛融入了角落更深的阴影里。他轻轻推开后窗,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落地无声。
夜风冰冷,带着露水的湿气。
他凭借着少年时有限的记忆,以及白天入府时刻意观察的路径,在错综复杂的回廊、假山和庭院的阴影中快速穿行。
府内的戒备,远比想象中森严。明哨、暗卡,交错巡逻的队伍,几乎没有死角。
但罗成的心,此刻异常冷静。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巡视的目光,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在沉睡的府邸中潜行。
他的目标明确——兄长罗松在府中的旧居,揽月轩。
那是一座独立的院落,位于府邸东南角,相对僻静。
越靠近那里,空气中的压抑感似乎就越重。巡逻的士兵也明显减少,仿佛那片区域被有意无意地隔离了。
揽月轩的院门,挂着一把沉重的铜锁。
锁上落满了灰尘,门缝间甚至有蛛网牵连。这里,似乎很久无人踏足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上罗成的心头。
他绕到院墙一侧,选了个隐蔽的角落,足尖在墙面轻轻一点,身形借力拔起,单手在墙头一按,便翻了过去,落地时屈膝缓冲,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院内,荒草丛生。
石阶上布满青苔,落叶堆积,无人打扫。昔日兄长剑舞练功的石锁,半埋在杂草中,锈迹斑斑。
正屋的门窗紧闭,同样落着锁。
一切都透着被时光和某种力量遗弃的破败与死寂。
罗成走到正屋门前,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
嗡——
一丝极其微弱,却尖锐无比的刺痛感,顺着指尖猛地窜入!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锁!
上面附着着某种极其隐晦,却充满排斥和警告意味的力量!是道术?还是别的什么?
罗成缩回手,眉头紧锁。兄长只是一个武将,他的房间,为何需要这种布置?
他退后几步,仔细观察这间屋子。目光最终落在西侧厢房的一扇气窗上。那气窗较小,位置隐蔽,窗棂似乎有些松动。
他不再试图从正门突破,转而来到气窗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真气,小心翼翼地探入窗棂的缝隙,感受着其中可能存在的禁制。
片刻后,他眼神一凝。
有!但很微弱,而且主要集中在门锁和主要出入口。这扇不起眼的气窗,似乎是唯一的疏漏。
他不再犹豫,指尖用力。
“咔哒。”一声极轻微的脆响,窗棂内部的插销被真气震断。
他推开气窗,一股混合着尘土和淡淡霉味的陈旧空气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身形一缩,如同狸猫般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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