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踉跄站起,焦黑五指在风里一抖,袖口内藏2克金属氢/高氯酸锂混合药柱,——那是备用逃生装置。
点燃后产生200N瞬间脉冲,像火箭座椅一样把他抛向高空,气尾流在晨光中折射成冷白螺旋。
他没有回头,只在风里丢下一句嘶哑的回声:
“那就先烧,
下次我带更大的火葬场。”
……
07:05:38。
吴拾低头,把晶石在袖口擦了擦,重新揣回内袋,转身走向吊舱。
风停了,无人机自动熄火。
天台恢复寂静,像一页被合上的书。
吊舱前,吴拾站定——
路离岸、灰烬先生、沈知客和姜早,四人一字排开,隔着三步,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
路离岸垂手,先开口,声音压得比晨风还低:
“先生,是天穹?”
吴拾没回头,俯身把清晚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声音淡得像是回答,也像是打发:
“爪牙而已。”
四个字,让天台温度再降两度。
姜早的视线像被按了快进键,来回在四人脸上切第四遍,指节攥得T型拐发烫。
沈知客平日一张嘴能毒得让尸体坐起来,此刻却安静得连呼吸都嫌吵;
灰烬站在半步外,眼睫低得几乎戳到鼻梁,可余光始终锁在吴拾脚背——那是零阶里只对“上面”才用的姿势。
最让她心头一炸的是路离岸。
这位零阶当世巨子,平日在组织里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此刻竟脊背绷成标准的躬身角度,肩胛骨微微内收,活脱脱一副拜见顶头上司的模样,连指尖都规矩地贴在裤缝。
这些人她太熟了,都是零阶金字塔尖的狠角色,可此刻却齐刷刷把谦卑刻进了骨子里。
零阶内部的层级她门儿清,路离岸虽是巨子,看似执掌全局,
但核心圈里都知道,巨子之上,还有一位隐于幕后的真正主宰。
以前只当是传言,可眼前这阵仗,除了那位老大,谁能让路离岸他们如此俯首?
她脑子瞬间乱成一锅粥,之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组织派她来殡仪馆当学徒,明着是历练,实则是让她暗中保护吴拾,说是他身份特殊需隐秘护卫。
她一直当这是个简单任务,只当吴拾是个需要被罩着的普通人,甚至偶尔还会腹诽他性子太懒,得她多操心。
但眼前这一幕……
“老吴你……”她抬手指着吴拾,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你到底是谁?”
吴拾侧过脸,额前的碎发顺势滑落,刚好盖住眼底的情绪。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暗金晶石,没给她任何回应,那副倦淡的样子,和平时在修复室里发呆时没两样。
“是先生。”
路离岸的声音适时响起,恭谨得不带一丝波澜,躬身的角度又低了半分。
“先生?”姜早眨巴两下,下意识喃喃,“我还以为……你是传说中的老大呢?”
她内心咆哮:
“老吴你个骗子,装小猫咪结果是大恐龙吗?
你都牛逼到能让路老大鞠躬了,还要我保护?
到底谁保护谁啊!”
……
天台罡风猎猎,吹得吊舱微微摇晃。
吴拾弯腰,将清晚从舱底抱出。
动作很轻,像在移动一件易碎的仪器,而不是一个一米七的成年人。
风衣下摆扫过她的西装裤脚,布料相触发出极轻的“沙”声。
他抬手,在她颈侧轻轻一按——指腹下的脉搏先是一滞,随即恢复平稳。
下一秒,清晚睫毛猛地一抖,瞳孔在眼皮下快速转动,随后——
睁眼。
第一眼是城市天际线泛起的灰白,第二眼就是吴拾低垂的睫毛,和那双永远倦淡的眼睛。
“醒了?”
吴拾声音低低地,像给风加了消音器,
“别乱动,你静脉里还残留0.3ml速凝石膏,心脏负荷先降10%。”
清晚的瞳孔骤然收紧,记忆片段闪回:
洗手间、黑影、针刺感、黑暗……
所有线索在0.2秒内拼成一张逻辑图,指向唯一结论——
“这是哪里?
你把我弄昏的?”
她一把推开吴拾胸口,落地时踉跄半步,眩晕感与四肢的迟滞让她不得不单手撑住冰冷的吊舱边缘。
左手腕豆蔻在晨风里亮得几乎滴血,玄鸟振翅,像要冲破皮肤。
吴拾没扶,语气淡得像在陈述天气预报:
“是救。”
“救?”
清晚嗤笑,声线压得极低,却每个字都带冰碴,
“我需要你救?
一条咸鱼也配谈‘救’?”
姜早捡起T型拐,拐头磕在天台水泥地上,发出‘当’的轻响。
她刚想开口说‘明明是老吴……’,路离岸突然用肘轻撞她腰侧,眼神冷而沉,示意她别多言。
灰烬先生则垂着眼,指腹蹭过掌心残留的钨球碎末,没作声。
清晚强压下胸腔的憋闷和指尖的麻木感,上前一步,直视吴拾眼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请大家收藏:(m.zjsw.org)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