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好像被林薇的眼神和语气震慑了,狂躁稍微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和茫然,他喃喃道:“我……我只是想帮忙……想找到办法……我不想等死……”
他话音未落,突然双手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上翻,嘴里吐出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音节,像是某种古老而亵渎的语言片段。
“污染发作了!”我心里一紧。左眼的灼热感和脸颊纹路的异动,还有脑子里瞬间加强的低语碎片,都印证了这一点。那肉瘤就算被隔离了,它短暂激活时散发出的“气息”,依然对近距离接触且精神状态本就不稳的阿木造成了严重影响。
林薇立刻取出苏医生配备的强效镇静剂,在陈海的帮助下给阿木注射。药剂很快起效,阿木的抽搐停止了,陷入昏睡,但眉头紧锁,脸色苍白,显然在承受着精神层面的侵蚀。
“把他带到单独的房间隔离观察,上束缚带,24小时监控。”林薇快速下令,然后看向那个被锁死的铅箱,眼神无比凝重,“还有这个……必须用最高规格封存,等待后续处理。张伟,你刚才接触了,感觉怎么样?”
我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左脸:“纹路有反应,脑子里那些低语……变强了一点,但还能忍受。”我顿了顿,看向昏迷的阿木,心有余悸,“那东西……好像有某种‘吸引力’,或者说……‘沟通’的欲望。阿木可能不是完全主动失控,更像是被……诱导了。”
阿木的疯狂实验和随之而来的污染发作,像一记警钟,重重敲在每个人心上。而更广泛的污染扩散迹象,也在这个诡异的夜晚,以不容忽视的方式展现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负责在渔村外围警戒的船员惊慌失措地跑回来报告。
村子里出事了。
不是一两个人,是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在昨夜经历了可怕的集体噩梦。梦的内容各不相同,但都充满了深海、窒息、被拖拽、看到无法形容的庞大阴影和无数挣扎人形的恐怖元素。许多人醒来后精神恍惚,认知出现轻微扭曲,有的坚持说自己听到了已故亲人的呼唤从海里传来,有的对着镜子惊恐地尖叫说里面的人不是自己。
码头附近,发现了数条死亡的鱼。它们身体扭曲,鳞片脱落,眼睛变成了浑浊的紫色,体表长出细小的、肉芽般的诡异组织。甚至有几只海鸟从空中坠落,尸体同样呈现出被污染的迹象。
清晨的海雾带着铁锈和腐烂的气味,久久不散。收音机里除了噪音,开始间歇性地播放那段扭曲的、加速了的质数序列,还有“满溢”的警告。声音好像更清晰了,更加……迫近。
污染,不再局限于深海,不再局限于仪器读数。它正以渔村为跳板,向着人类的世界,缓慢而坚定地渗透。
周教授的紧急通讯在清晨抵达,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所有活动立即停止!‘海龙号’及所有人员,固守当前位置,建立最高级别隔离与防御!严禁再进行任何形式的主动探测、信号发送或样本实验!重复,严禁任何刺激‘方舟’的行为!”
“支援力量正在集结,但受全球多处异常事件并发影响,以及恶劣海况和信号干扰,抵达时间……无法保证。”
“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保全自己,控制污染扩散,等待命令。切记,生存,就是现阶段最大的胜利。”
通讯结束,驾驶舱里一片死寂。
固守待援?看着窗外雾气弥漫、开始被诡异笼罩的渔村,感受着脚下这艘船可能已经成为污染扩散的一个节点,等待,更像是一种缓慢的凌迟。
陈海站在舷窗边,望着南方那似乎永远散不去的浓雾,又看了看昏迷中被隔离的阿木,最后目光落在渔村里那些早起后却行为怪异、眼神空洞的村民身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冰封的火焰在无声地燃烧。
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方舟的活跃度在增强,污染在扩散,而我们手里的牌,好像越来越少了。
增援遥遥无期,而深渊的倒计时,却在浓雾与低语中,滴答作响。
喜欢外卖员,开局被御姐领进42局请大家收藏:(m.zjsw.org)外卖员,开局被御姐领进42局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