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撕裂空气的尖啸像毒蛇吐信,带着倒刺的鞭梢直奔单琳瘦弱的脊背!沈小芸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身体已经本能地扑过去,想用自己后背挡住这一下。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单琳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阴影急速放大,连缩起身子都来不及。
就在那油亮的皮鞭几乎要贴上单琳单薄衣衫的瞬间——
“住手。”
一个温和的,甚至带着点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无形的钳子,精准地卡住了那条即将噬人的毒蛇。
鞭子硬生生停在半空,鞭梢兀自不甘地颤抖着,离单琳的后背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所有人都愣住了。监工脸上的凶戾瞬间凝固,变成一种见了鬼似的惊愕和惶恐。他猛地回头,看清来人,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扬起的鞭子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腰杆瞬间弯了下去,几乎成了九十度,声音都变了调:“高……高部长!”
空气仿佛凝固了。种植棚里压抑的劳作声也诡异地低了下去,无数道麻木或好奇的目光,偷偷地、飞快地投向这边。
一个穿着深棕色考究皮夹克的男人,正从棚口的光线里缓步走来。他身材颀长,步伐从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的微笑,仿佛不是走在污秽闷热的种植棚,而是在巡视自家的后花园。但他的眼睛——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全场时,带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审视,让所有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直视。
高宏。发展部的部长。
他径直走到单琳面前,看也没看旁边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的监工,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温和了些。他微微俯身,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扶住了受惊过度、摇摇欲坠的单琳的胳膊。
“小姑娘,没事了。”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磁性,“吓坏了吧?”
单琳浑身都在发抖,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往沈小芸怀里缩。
高宏的目光这才转向那个脸色煞白的监工,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如同冰锥:“不懂怜香惜玉的东西。这么娇弱的女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堡垒的规矩,是让你对妇孺逞威风的?”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甚至没什么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监工的心上。监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腰弯得更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高、高部长息怒!是…是小的眼瞎!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高宏没再理会他,仿佛对方只是脚下的一粒尘埃。他重新看向单琳和护着她的沈小芸,锐利的目光在单琳苍白脆弱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在沈小芸那张虽然沾着汗渍和泥土、却难掩清秀的脸上转了一圈,笑容加深,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干这种粗活?”他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责备和怜悯,仿佛真心实意为她们鸣不平,“这不是糟蹋人么。”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遍附近几个竖着耳朵的劳工耳中:“我会跟后勤部那边说说,给你们调个轻松点的岗位。照顾花草也好,整理点轻省的东西也罢,总比在这泥地里耗着强。”
沈小芸的心猛地一沉。她扶着还在发抖的单琳,对上高宏那双含笑却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单鹏之前的警告如同警钟在脑海里疯狂敲响——“小心高宏”、“这人目的不纯”。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比监工的鞭子更让她感到不安。她强压下心头的警惕,垂下眼睑,避开对方审视的目光,低声道:“谢谢…谢谢高部长。”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疏离和戒备。
高宏似乎并不在意沈小芸的警惕,他的目光最终又落回单琳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或者,一个值得挖掘的秘密?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不变,微微俯身,凑近单琳耳边,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勉强听清的声音,意味深长地留下了一句:
“小姑娘,你和你哥哥,都不是普通人啊。”
他顿了顿,看着单琳骤然睁大的、带着茫然和一丝惊恐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一丝蛊惑,也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
“在这堡垒里,跟对人……很重要。”
说完,他直起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理了理考究的皮夹克袖口,再没看任何人一眼,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从容,转身离开了这闷热污浊的种植大棚。留下身后一片死寂,以及无数道含义复杂的目光。监工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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