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河图下车,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用流利的日语回答:“我们是宪兵队的,奉命去辣斐德路的文汇印刷社检查安全,这是我们的证件。”他递上证件,手指悄悄在口袋里摸着手枪的扳机,万一被识破,只能硬拼。
日军士兵接过证件,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又抬头打量了马河图几眼,突然笑了:“你们的制服怎么有点旧?是不是从后勤处拿的库存?”
马河图心里一紧,随即也笑了:“最近任务多,制服没时间换,等检查完就去领新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樱花牌”香烟,递给日军士兵,“兄弟,辛苦了,抽根烟。”
日军士兵接过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挥了挥手:“去吧,早点回来,晚上还有巡逻任务。”
黄包车继续往前走,马河图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特工小张小声说:“头,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暴露了。”
“别放松,前面还有几个岗哨,都小心点。”马河图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扫过路边的店铺——有的店铺已经关门,门口贴着“停业整顿”的纸条;有的还开着门,老板却趴在柜台上,没了往日的热情。
到了辣斐德路,文汇印刷社的招牌赫然在目。铺子不大,门口挂着“承接各类印刷”的木牌,窗户上贴着几张旧报纸,挡住了里面的视线。马河图让黄包车停在远处,自己带着两个特工朝印刷社走去,剩下的三个特工在周围警戒。
刚走到门口,两个穿黑色短衫的汉子就迎了上来,眼神警惕:“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宪兵队的,奉命检查印刷社的安全。”马河图拿出证件,故意把声音提高,“怎么?你们有问题?”
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我们老板不在,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不行,今天必须检查!”马河图推开他们,径直走进铺子。铺子里弥漫着浓郁的油墨味,几个印刷工正低着头干活,看到日军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脸色发白。马河图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锁定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他左手正拿着一张传单,手指上的月牙疤格外显眼。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马河图走到老人面前,用日语低声说,同时悄悄出示了那枚黄铜纽扣。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低声用中文说:“跟我来里屋。”
里屋很小,堆着一堆印刷纸和油墨桶。老人关上门,说:“我是老钱,你们是令狐先生派来的吧?传单还没印完,设备也没拆,怎么办?”
“别慌,我们就是来帮你转移的。”马河图拿出路线图,“外面有三个兄弟警戒,我们先把设备拆了,伪装成医疗器械,用黄包车运出去。传单先藏在油墨桶里,等过了岗哨再转移。”
老钱点点头,赶紧叫来两个信任的印刷工,一起拆印刷机。印刷机很重,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拆成几部分,用粗布包好。马河图让特工把包好的设备搬到黄包车上,又把传单塞进空的油墨桶里,盖紧盖子。
“好了,我们走。”马河图对老钱说,“你装作我的手下,跟我一起走,路上别说话。”
刚走出印刷社,那两个穿黑色短衫的汉子又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盯着黄包车上的设备:“这是什么?你们要运去哪里?”
“这是有问题的设备,要运回宪兵队检查。”马河图脸色一沉,“怎么?你想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汉子还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是日军的巡逻车。马河图心里一急,对特工们说:“快,上车!”
黄包车刚启动,巡逻车就开了过来,车顶上的探照灯扫过黄包车。日军军官从车上下来,朝马河图喊道:“站住!你们运的是什么?”
马河图停下脚步,敬了个军礼:“报告长官,这是有安全隐患的印刷设备,要运回宪兵队检查。”
军官走到黄包车旁,用手敲了敲包好的设备:“打开,我要检查。”
马河图心里咯噔一下——一旦打开,设备的真面目就会暴露。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是负责警戒的特工小张开的枪,他故意朝天空开枪,喊道:“有抗日分子!”
军官一愣,立刻转过身,对手下说:“快,去看看!”
趁日军注意力被吸引,马河图大喊:“走!”黄包车夫赶紧拉起车,飞快地朝公共租界的方向跑去。老钱坐在车上,回头看了一眼印刷社,眼里满是不舍——那是他经营了五年的铺子,藏着无数个深夜印传单的日子。
回到公共租界的钟表店,令狐靖远正在门口等他们。看到老钱安全到达,他松了口气:“老钱同志,辛苦你了。”
老钱握着令狐靖远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令狐先生,要是没有你们,我这次肯定逃不出来了。”
“都是为了抗日,不用客气。”令狐靖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印刷设备先藏在地下室,传单我会让老周派人来取。你先在钟表店休息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安排你去苏南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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