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绒套索扑空,“啪”地甩在青石地面上,卷起一层尘土,却没抓住目标。
花解玉脸色瞬间一沉,眼神一滞。她苦练十年的红绒,百发百中,这是头一回落空。她收起套索,眼睛死死盯着冯茂,心里飞快盘算:“这个锉子不简单,身法快得有些出人意料。”
冯茂也后背冒汗,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咕哝一句:“我的娘哎,这是什么鬼东西?好吓人。”
不远处,高君保被五花大绑,正靠在柱子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看得心头佩服,心口微热:“我怎么就没这身法?人家一躲就过去了,我一眼没看清,就成了她的俘虏。”
他赶紧出声提醒:“冯茂兄长!小弟就是被那玩意儿给捆上的,你得小心!”
冯茂听得头皮发紧,看了眼花解玉,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双棒,心里直打鼓:“要不要跟她再打一轮?她要是再甩绳子,我可真悬。”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君,不必担心。”
艾银平已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她使的,是金刀圣母门下的红绒套索,暗器一道,精于迅猛。可我知道怎么破。”
冯茂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你真能破她这玩意儿?”
艾银平抽出柳叶单刀,刀光如水,微微一压:“能。你去救高公子,留下这份功劳,我来收。”
冯茂顿时喜得手舞足蹈:“哎哟宝贝儿,这仗打得有意思了。那你可得小心着点,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迈步就走,心中轻松了不少。
此时,艾银平已与花解玉遥遥对峙,两人各自亮出兵刃,一刀一剑,一静一动,火光照在她们脸上,映出两道冰冷的光芒。一个是梨山圣母的传人,一个是金刀圣母的弟子,江湖传言中,谁都不是泛泛之辈。
冯茂在另一边打散几个看守,快步上前为高君保松绑。高君保双臂一解,揉着手腕站起,眼中满是惊喜:“你就是冯茂哥哥?在寿州早听过你的名字了,今日得见,君保多谢救命!”
冯茂一笑:“自家兄弟,不必多礼。你嫂子还在那头打着,咱们给她压压阵去。”
两人走至天井边,只见院中灯火通明,艾银平刀法如水,花解玉剑势如电,两女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冯茂站在台阶上直嚷嚷:“银平,别放她跑了!拿下她!”
花解玉听得心里发紧。宋将三人,一对夫妻刀棒双全,自己再斗下去只怕难有胜算。她眼角一扫,心中已打定主意:“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但不能空手而归,不如先抓一个再撤。”
她心念一动,忽然收剑抱拳,娇声一唤:“艾银平,奴家技不如人,改日再会。”
话音未落,脚步却未动。艾银平本能地上前一步,打算将她逼退。花解玉眼中闪过一抹狠意,骤然转身,剑交左手,右手自怀中疾掏红绒套索,手腕一抖,套索如电掠起,破空直奔艾银平头顶!
“哎呀,不好!”冯茂与高君保同时惊呼。
可艾银平却早有准备,面对疾风骤来的套索,她不闪不避,反而将柳叶单刀稳稳立起。刀尖朝天,刀把朝下,刀背贴身,双手抱刀,立于胸前。
红绒套索如毒蛇缠身,顷刻间将她头颈、肩胸全数套住。
就在绳圈收紧的瞬间,花解玉猛地一拽,力贯臂梢,只听“咯登”一声,绒索当场被割成两段,半截绳头哗地落在地上,另一半从艾银平刀口滑下。
花解玉被反震之力一带,脚步踉跄,重心不稳,“噔噔噔”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大骇。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女子,才发现艾银平神情沉静,纹丝未动,刀身上竟还挂着断绳的残丝。
她终于明白,原来那套刀式不仅是静守之姿,更是破绳之法。自己精练十年的红绒套索,在她眼中竟成了纸糊的把戏。
“这女人……她竟能破红绒……”花解玉只觉得一股冰凉从后背升起,寒意直透心底。
高君保看得目瞪口呆:“我这位嫂子,个子不高,身段纤细,怎生有这般手段与心机?只一个抱刀动作,就将红绒破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法子?”
冯茂在旁边抹了把冷汗,嘴角一咧:“我家银平……不说别的,单这份见招拆招的胆气,咱都服了。”
原来梨山圣母门下不传暗器,却精于破暗器。艾银平自幼修行,日日披星戴月,勤练破招之术,早已将天下暗器特性烂熟于心。她能破红绒,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功夫快、准、狠,毫厘不差。
花解玉半坐在地上,心头又羞又怒,又惊又惧,整个人怔若木鸡。
艾银平缓缓将单刀还入鞘内,神色冷静如初,走上前,语声平稳:“花小姐,念你出身修门,又是女子,我今日饶你一命。但劝你一句大宋非你之敌,世道不定,你若还执迷不悟,终有一日自食其果。”
她顿了顿,低声补上一句:“我父亲当年也是南唐旧臣,忠心耿耿,却险些丧命。李后主昏聩听信谗言,连忠良都容不下,早晚会败。你若有心改过,还来得及,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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