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即上前,齐声拱手:“石将军,多谢你救了我们。”
石英一身血甲,锤上尚有未干的血迹,他翻身下马,神色平淡,拱手还礼:“几位兄长,何必多言。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能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抬眼看向远处的山林,眉头微蹙,“听闻还有两位老将被掳,不知身在何处,咱们得即刻去寻。”
曹彬与众人对视一眼,皆点头称是。
一行人分头搜山,很快找到林文豹的临时行营。残旗破帐,血迹斑斑,火堆中还冒着余烟。石英弯腰拾起一支断箭,拂去箭羽上的灰烬,眼神冰冷。
“空的。”曹金山从营后走出,拖着一个受伤的南唐兵。那兵浑身是血,瑟瑟发抖,被押到曹彬面前。
“人呢?”曹彬冷声问。
那兵颤声道:“刚……刚才索天启回来了,同花元帅父女一道,将那两位老将打入木笼囚车,押往寿州去了。”
肖引凤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怒火烧透眼底。她翻身上马,厉声喝道:“快追!”
一行人马未及出凤凰山,山风中忽传铁蹄杂乱。前方山道上,尘烟滚滚,约两百余南唐残兵押着囚车缓缓行进,旗帜低垂,显得狼狈。
“拦住他们!”
号角响起,扬子关兵卒潮水般冲上,顷刻将南唐残军团团围住。
肖引凤、石英、曹金山三人策马到阵前。只见囚车之侧,花庆祥与女儿花解玉、以及索天启押阵而立。木笼中,肖升与郁文两位老将披发蒙尘,神情憔悴。
肖引凤望着花庆祥,强自压下怒气,声音发颤:“花老元帅,看在当年你与我父并守扬子关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别再错下去了。你真舍得用我父与郁将军去换你那场虚幻的富贵?再看看你的处境,林文豹已败逃,你还要执迷不悟?”
花庆祥面无表情,但那目光深处,闪过一丝犹豫与苦涩。他心中明白:三元帅中,二人已归宋,军心早变,自己孤掌难鸣。可他已背叛至此,再回头,只会成为叛徒中的笑柄。
“丫头,不必多言,”他咬牙,声音嘶哑,“你我如今是敌,不是旧友。若真有本事,就来较量吧!”
“老人家,我尊您为前辈,不忍与您交手,”肖引凤握缰的手发抖,眼中尽是悲怆,“我只是替您想,若您死在此地,不但身败名裂,连花家数代忠勇都毁了。”
两人言语僵持,空气里的火药味越发浓烈。石英在后早已耐不住,银锤在阳光下闪烁寒光,他一策马冲上,声音冷得像冰:“肖元帅,请回!这等顽石,不必再劝。我来收拾他。”
他回头看了花庆祥一眼,神色锋利:“姓花的,到这一步还不明白?放下囚车,下马受缚,还能留你一条命。”
花庆祥狞笑,满脸铁青:“小娃娃,你少拿大话吓我!”
石英目光冷峻,语气平静:“我只说一遍。你若能接我一锤,我让你带着囚车走;若接不下,你自己抹脖子省事。”
“哈哈!好大的口气!你是哪路英雄?”
“石守信之子石英。”
花庆祥脸色微变,目光落在那对巨锤上,心中虽惧,却强作镇定。他狠狠一吸气,催马抡刀,一声怒吼,刀光似匹练闪下。
石英迎面不避,左锤由下而上崩出,气势如雷霆炸响
“当!”
巨响震得山林回荡,火星四溅。花庆祥只觉虎口剧痛,掌中刀柄一空,那口重刀竟被震飞,划破长空,旋转着直插山林,落在树杈上“当啷”一声,再也掉不下来。
花庆祥面色惨白,连退两步,心神皆乱。石英右锤疾出,风声呼啸,直奔花庆祥太阳穴。那一锤若中,定要脑浆迸裂。
危急间,花庆祥本能地滚鞍落马,泥土溅起,他几乎是贴地翻滚,才堪堪避过。那锤贴着头顶呼啸而过,带出一股灼热气流。
花庆祥刚要起身,宋军已冲至,挠钩齐出,将他扯倒在地。曹金山飞身跃下,几步上前,一脚踏住他肩头,将他捆缚。
花解玉见父被擒,脸色惨白如雪,厉声喊:“爹!”泪眼中闪出决绝,她催马冲出,绣绒刀映着阳光,直劈石英。
石英抬眼望她,嘴角微微一勾:“姑娘,放手吧。”
“当!”
锤刀交击,火光飞溅。花解玉只觉虎口剧震,刀脱手飞出。石英冷笑:“这点本事,也敢上阵?真丢练武人的脸。”
花解玉面如死灰,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声音嘶哑:“打不过,骂也无用……爹被擒,家破无望,不如死了干净。”
她抽出佩剑,银光一闪,压在雪白的颈侧。
“爹爹!女儿救不了您,只能先走一步了!”
寒光将落
“嗖!啪!”
一粒碎石疾飞,正打在她手背上。花解玉痛呼一声,剑脱手落地,叮当作响。
她怔怔抬头,只见曹金山立在马前,冷冷地看着她,手中还残留甩石的姿势。
花解玉泪如雨下,几乎嘶声喊道:“我欲生不能,欲死也不行吗?你们还要怎样折辱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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