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城下,尘沙飞扬。两军对垒,杀气冲天。南唐阵中,一将缓缓策马出阵,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坐下乌骓嘶鸣踏地,马蹄翻飞,气势如雷。此人手持一条沉重金槊,虎视鹰扬,目光扫视宋军阵前,声音滚雷一般响彻疆场:
“石英何在?速来与本王一战!”
正是保江王李显钧,南唐皇弟,镇三江二路元帅。他此番领兵来战,志在扬威立名,更要当着天下诸将之面,踏碎宋军锐气。
宋军中,石英闻声而起,年少气盛,双目一瞪,提起手中双锤,便要催马冲出。他自幼习武,膂力惊人,此刻听闻对方点名叫战,只觉热血上涌,战意昂然。
“叫我?正好!”他冷笑一声,跨步便走。
却被一只手稳稳拦住。
“贤弟稍安,莫急。”曹金山坐马不动,声音沉稳如钟。“此人是南唐王室皇弟,初战必欲逞威,精力正盛。我先与他走上几合,消磨其气,你再出战不迟。”
石英眉头一皱,眼中不忿未消,但见曹兄目光如炬,知道他此言是为己好,只得点头:“兄长如若不敌,速速退回,我自会接应。”
曹金山不再多言,一勒缰绳,催马出阵,风沙滚滚中,人马如一,直奔李显钧而来。他双脚扣镫,枪尖平举,远远便喝道:
“敌将听着,休得猖狂!通名来受死!”
李显钧策马不动,仿佛早已预料有人拦阵,抬手一指,傲然道:
“听好了!本王乃先皇李璟第八子,现任南唐镇三江元帅、保江王李显钧。你是石英?”
曹金山朗声回道:“非也。我乃大宋太原侯曹彬之子,曹金山!”
“无名小卒,也敢阻我?滚下去,叫石英出来!”
李显钧话未说完,忽地怪叫数声,震耳欲聋,意在扰敌心神。他此招久经沙场,常人闻之必胆战心惊。
曹金山面不改色,枪尖直指敌骑:“姓李的,你若想见石英,先得胜我手中这杆枪!”
“也罢!先拿你来热身!”
李显钧冷笑一声,双膀猛然一抖,金槊横起,风声暴涨,一式“泰山压顶”从天而落,带着山崩海啸般的威压砸向曹金山头顶。那条金槊重达一百七十斤,直砸下来,重力叠加,已有数百斤之势,骇人听闻。
曹金山神色凝重,脚下猛催战马,手中铁枪舞起一式“举火烧天”,枪尾翻腕挡住那一槊。只听得一声惊响,火星四溅,他只觉两臂剧震,虎口似被撕裂,急忙借势卸力,侧马避让。尽管勉强挡下,但手臂酸麻,心头一沉:这人力量惊人,石英若是强攻,恐也不易制敌。
两骑翻飞,三合未满,曹金山便觉力有不逮。李显钧见势更盛,一槊横扫,撞上曹金山大枪,“当啷”一声金铁交鸣,震得曹金山虎口裂开,鲜血迸出,枪身脱手,几乎坠马。他强咬牙关,拨马急退。
“小辈!休走!”
李显钧乘胜追击,战马如龙,金槊如雷,眼看就要将曹金山劈于马下。
危急关头,宋军中又飞出一骑。
马似奔雷,尘土飞卷,一条大棍横扫而来,硬生生截住李显钧去路。来将双目如电,喝声如铁:“住手!不要赶尽杀绝,你若再进一寸,某家大棍不饶人!”
李显钧猛勒战马,双目一凝:“你是何人,竟敢拦本王马头?”
“郁金豹!”那人沉声道,“我父郁文,原是扬子关副帅,如今归宋为将。方才与你交战之人,是我妹夫。你若杀他,我妹情何以堪?我郁家又岂能咽下这口血债?”
李显钧听罢冷笑,一声厉啸震天:“你这叛臣之子,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你父昔日食我朝俸禄,如今却卖主求荣,献关投敌,真是死有余辜!你也敢来讲情?快扔下兵器受缚,否则我将你一棍劈死!”
郁金豹眉头紧皱,毫不退让:“我们归宋,是顺天应命,投奔明主。你南唐王朝奢淫暴政,荒诞无度,信妖崇术,百姓涂炭,你兄长宠信于洪,残害忠良,天怒人怨。你说我父背主,我却说你兄弟逆天。忠奸善恶,自有公论!”
李显钧怒极,浑身杀气沸腾,一槊指向郁金豹,暴喝如雷:“我今日就打断你双腿,看你如何再口吐狂言!”
郁金豹大棍一扬,冷笑以对:“别仗着你那几分臂力自负天下无敌。你可听过楚霸王项羽?力能举鼎,万人难敌,到头来乌江自刎,尸骨无存。你可比得上项羽?我军中石英,小将年少神勇,一锤震吐林文豹,一锤便能取你狗命!”
李显钧气得面孔扭曲,双目血红,怒吼如狂,猛然抡起金槊,向郁金豹头顶劈下!
在寿州郊外的旷野之地,南风呼啸,旌旗招展,阳光斜洒在一望无垠的黄土地上,尘沙微扬,战马喷着白气,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正悄然酝酿。
郁金豹手持齐眉大棍,眼望着不远处策马傲立的李显钧,只觉胸口热血翻涌,心头既紧张又激动。他虽有几分臂力,年轻气盛,却从未真正与战阵名将厮杀,这回,想试一试自己的斤两。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稳扣马镫,喊声“开!”将全身力气运至双臂,一记猛扫拦截金槊。可那金槊沉若千钧,一落如山,棍与槊一触,闷雷般的响声炸响耳边。郁金豹只觉双臂生疼,肩膀酸麻,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晃,赶紧撤招拨马,脸色煞白败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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