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朱红宫墙,洒在金銮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上,光芒如火,宫中气氛却如临冰谷,人人屏息。金殿内外,兵甲森列,殿上龙椅之上,赵光义面沉如水,额头青筋微跳,心头早已积压满腔怒火。
偏这时,又传来不和谐的动静西宫潘素蓉披发跣足,飞奔至殿上,满脸泪痕,小嘴一撇,泣不成声:“皇上!杨家将不服王法,八王赵德芳更要打臣妾!臣妾有冤”话未说完,殿外响起沉喝:“万岁!到底赦不赦杨家将?!”伴随一声怒喝,一道身影冲入金殿,八王赵德芳手持王命金锏,盯视着皇帝,脚步铿锵,气势如风。
赵光义怒火翻腾:王苞要保杨家,我刚刚命人推去斩了;你赵德芳也来兴风作浪,金锏直指,难不成真要以下犯上?他正要冷声断喝“定斩不赦”,却听殿头高喊:“禀万岁!汝南王郑印、铁鞭王呼延赞、东平王高怀德、平东王高怀亮、开国王曹彬到金殿求见!”
一语未毕,殿门轰然洞开。
为首一人年不过弱冠,眉如剑、目如星,腰悬打王鞭,步履生风正是郑子明之后、汝南王郑印。他寒声发问:“万岁,是放?还是不放?”
随后高怀德、曹彬等人鱼贯而入,个个披挂整齐,怒火满面,似已作好不惜一战的准备。赵光义面色骤变:这些人皆是开国功臣,身上捧着王命、执着兵权,若真逼急了他们,金殿今日只怕要掀翻!
而这一切,皆因佘太君一夜之间调动各路王爷。
原来,老太君眼见杨家将难逃一劫,深知凭自己一己之力无力回天,便悄然遣人,连夜传书召集这些故旧功臣。众人闻讯,无不震怒,连夜披挂进宫请命。呼延赞虎目怒瞪潘素蓉,吓得她止了哭声,只敢低头颤抖。
赵光义心乱如麻:放吧,皇威扫地;不放,眼前这群老将怕真要动手。殿中气氛凝滞到极点,满朝文武大气不敢出。
忽听一声:“万岁,臣有本奏。”说话的是潘仁美。他见势不妙,知道杀杨家已无望,转念一计,朗声道:“臣早先因哀子心切,妄奏严谴,如今听八王一言,方知失度。杨家虽与我家有仇,然皆为国立功之臣。杀之,无益于国,徒寒天下之心。况我儿潘豹既亡,杀杨七亦不能换命,何苦两败俱伤?臣愿为杨家求情。”
这话一出,西宫娘娘不乐意了,刚要发作,潘仁美却用目光暗示:大局为重,私仇可后报。潘素蓉一顿,虽不甘,也只能低头咬唇。
赵光义听罢,面色稍霁:“太师意欲如何处置?”
潘仁美躬身道:“可贬出京,永不录用,遣往雄州任职,离京越远越好。杨家诸子一并随行,以绝后患。至于佘太君,年迈无谋,可宽恕不究。”
赵光义点头:“孤准奏本。杨继业,赦你不死,贬为雄州知州,明日起程,不得回京。”
殿下,杨继业早已伏地叩首,额头叩得咚咚作响:“谢陛下不杀之恩。但敢请万岁明鉴,我与杨景、七郎有罪,为何连累其他儿郎?”
赵光义冷声:“你家佘太君领人法场祭奠,实则欲图劫囚。朕岂不知?!”
“他们只是祭奠,未动刀兵……”
潘仁美冷笑:“若真祭奠,为何顶盔挂甲、佩刃持枪?老将军,巧言令色,欺得了文臣,可骗不过老夫!”
杨继业张口结舌,一时间无话可说。
杨继业出了大殿,一言未发,只是弯腰躬身、谢命而退。他心中五味杂陈,满腹辛酸,嘴角紧绷,一双眼仿佛蒙着尘雾。内心却翻江倒海:“杨洪啊……你当年传错一句话,如今连累我儿几个全搭了进去!可话又说回来狼若要吃人,还怕找不到借口?若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算上天垂怜。”
此时的八王赵德芳站在丹墀之下,目送杨继业的背影渐行渐远,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知道,眼下也只能保命了。继业被贬为边州知州,撵出京城,这已经是退到最后一步。他本想再奏一本保杨家回来,但眼下情势,实在动不得。毕竟杨七郎已是人命案在身,法理难容。只有等时过境迁、皇帝息怒,再想办法挽回了。
朝中一时间寂然无声,几位亲王也都沉默着不敢吭气。
谁知这时,潘仁美却趁机开口:“万岁,如今潘豹已战死,前敌大将空缺,不知谁可挂帅?”话语不多,却意有所指他还不死心,觊觎兵权。
皇帝也不急着回答,反问一句:“你看谁最合适?”
正当潘仁美准备动本举荐,却忽听殿头官急报
“报前方边关送来二十四道加急折报!因我军未发兵,大辽国元帅韩昌、韩延寿统三十万大军已越过雁门关,日抢三关,夜夺八寨,中原大地告急!沿路百姓惨遭屠戮,请万岁速速发兵应敌!”
这一声震得满殿心惊。
皇帝霍然起身,脸色骤变,喃喃道:“不好!才一个月前才收到战表,如今已破关数处……”他知道事态严重,立即转向潘仁美:“潘爱卿,你看何日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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