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剧烈晃动,一道银白流光如天火破云,从黑暗中疾驰而来!
一匹白马仿佛驭风而至,战马蹄声如雷,飞跃番兵头顶而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马背上将军一袭素袍,金枪在手,面如冠玉、目若星辰,金盔金甲在火光映照下光华夺目。
那将军纵马突进,枪势如电,“当”一声磕飞韩昌叉刃,紧接着三枪连出,枪枪封喉,一枪还削落了韩昌左耳金环!
韩昌惨叫后退,大惊失色:“什么人?”
白袍将军冷声喝道:“杨令公之子、佘太君所生你家六爷杨景是也!”
“杨……杨景?!”韩昌面如土色,几乎落马。他早闻杨景威名,如今见面,更觉传言不虚。
正惊愕间,后方尘土飞扬,数骑同时杀入,金刀令公带着大郎、二郎、五郎齐至,马踏番营,杀声震天。
番兵一片大乱,军卒乱喊:“快撤!快撤!这些杨家将不是人,是地府来的神兵!”
韩昌惊惶失措,挥叉高喊:“撤兵!”
顿时,番军崩溃,如潮水退散,丢盔卸甲,死尸遍地,退后三十余里,弃下营帐兵器无数。
杨景翻身下马,将倒地的七郎扶起,急声道:“七弟,七弟!”
七郎被扶起,睁眼一看,是亲哥救命而来,悲喜交加,哽咽难语。
原来,就在雄州,呼延赞赶来求援,杨令公本不欲出战,因潘仁美主帅身份与杨家素有嫌隙。但饭后杨景忽觉七弟失踪,一查才知七郎已独自出征,令公面色大变,当即率众启程救子。
行军途中,令公命杨景快马先行,一路星夜兼程,杨景终在危急关头赶到,救下亲弟。
众子齐聚,七郎趴在父亲怀中大哭:“爹呀,儿差点被潘仁美害死!他闭门不救,让我力战四门,几乎丧命!”
令公听罢,脸色铁青,低头望着浑身伤痕的儿子,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走!随我入城,找潘仁美问个清楚!”
在幽州解围之后,杨家父子正欲进城,远远望见城门大开,锣鼓喧天,旌旗飞舞,仿佛有什么大典要举行。七郎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众兄弟也是面面相觑,心中不解。忽然蹄声如雷,一匹快马自城内飞奔而出,后随一队仪仗,卷起满街尘土。
来者下马抱拳,满脸堆笑:“老令公辛苦,诸位少将军真乃国之干城,令北敌胆寒!”定睛一看,竟是仇人潘仁美。杨七郎火从心起,纵马向前,一探手将潘仁美从马鞍上提了起来,厉声喝道:“你这老贼,今日还敢迎我?当初你陷我于死地,若非父兄来救,我早尸骨无存!我今天就把你摔死在这吊桥之上!”说罢两臂用力,潘仁美被举得离地,吓得面色如灰,惊叫连连:“七将军,饶命,老夫有话要说!”
杨老令公见状,怒声呵斥:“七郎,住手!莫要冲动!”“爹!他罪大恶极”“有话上殿再说,不得胡为!”七郎咬牙,手一松,人也因怒极攻心,扑通一声从马上栽下,竟然又昏死过去。潘仁美站在原地,面色惨白,强作恭敬:“快扶七将军去救治!”转而又朝杨业拱手道:“老令公忠勇解围,功勋赫赫,真是朝中栋梁。”
老令公冷眼看他,懒得搭理,众儿子见七弟昏迷,忙将他扶起灌药,杨景低声道:“快让他吃几块点心,缓缓神,咱还有大事要做。”众人小心扶他上马,刚进得城来,便听得一阵马蹄声急促,八王赵德芳赶至,身披金甲,跨着一匹赤红骏马。
原来,杨七郎闯营之事,八王起初不知。因连日金鼓频响,夜半号角不歇,已是习以为常。但今日金鼓整日不息,且响动四起,从西至北,从北又至东,八王心觉异样,急遣太监陈琳打探。陈琳行至中道,恰遇潘仁美的书僮程虎。程虎不忍主子陷害忠良,遂将实情告知,陈琳大惊,立刻回禀八王。八王闻之色变,奔赴帅帐见驾,奏报赵光义。
赵光义勃然大怒:“潘仁美若真敢挟私害将,朕必亲断其首!”八王劝道:“臣请先往南门察看。”于是御驾亲临,赵光义随后入帅帐议罪。
当八王赶到时,正值杨家父子怒气未消,潘仁美强颜欢笑,迎来一片冷眼。八王下马,急言道:“杨卿,孤王来迟,实乃罪过。你等为国立功,朕与万岁皆感激于心!”杨业率子拜见:“微臣有何功劳,敢劳千岁金驾!”“快随孤王进帐,万岁正在等候!”
一行人入帅帐,只见赵光义高坐帷幔之内,面沉如水。杨业拜伏未言,忽听一声高呼:“万岁,我冤枉啊!”众人循声望去,七郎精神略振,正是杨景教他喊冤求情。
赵光义一见七郎浑身是血,脸色煞白,面目不辨,心头一震:“七将军,何来冤屈?”七郎拱手怒道:“臣为救驾,连挑梁兴州、肖天佑,至幽州门下再战四门。城外呼救,潘仁美拒不开门,欲使臣马尽人疲、力竭而亡!若非父兄赶来,臣早死马下。望陛下为臣伸冤!”
赵光义面色骤冷,目光射向潘仁美:“所言是否属实?”
潘仁美老脸一红,赶紧辩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但臣此举,实为激将之策,欲成全七将军战功四门力破、传扬青史,不也是佳话?”赵光义冷哼:“青史佳话?你若非私仇,又为何先前不曾一言提醒?你可知他若一息不保,朕将失一忠良,朝廷折一栋梁!”
潘仁美还欲分辩,赵光义已怒不可遏:“潘仁美,花言巧语,你当年诬陷杨家,朕念你老臣之功不曾追责,如今又害杨七郎!来人,把他拿下,推出去斩首!”
禁军应声:“是!”正欲将潘仁美架出,忽听门外一声大喊:“万岁,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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